他徹底把手機靜音,撂在一邊。
忽然聽到嘩啦啦的水聲,才發現在他回消息的當口,柏越不知為什麼又去沖了個澡。
從浴室出來之後,柏越看了他一眼,快速移開目光,宣布:「不想和你睡了渣男。我要睡地上。」
說完之後去抱了床被子鋪在地上,利落地躺下轉身,背對夏秩,留下支棱頭髮的後腦勺。
夏秩只當他又鬧脾氣,不過這裡氣溫高,木質地板和鬆軟被子搭配,體驗應該不會太糟糕。於是把旁邊的枕頭也扔下去,獨享單人床。
密閉的空間安安靜靜,心跳呼吸被無限放大,也不知是誰的,總之很不容易入睡。
沒有崽抱也使這個夜晚分外難熬,夏秩開始想念他的小船崽,不知道到了隔壁,規定時間能不能睡上覺。
雖然前一天晚上熬了會兒夜,第二天,夏秩還是照例早起。
出房間門之後碰到同樣早起的程遠溪。程遠溪朝他點點頭,笑道:「小孩子們都還在睡著呢。」
夏秩也打了招呼,萌生去看看船船的想法。
畢竟幾個娃擠在一張床上,肯定歪七豎八,船船最小一個,睡覺又安靜,別被壓到了。他輕輕推開小孩子睡覺的房門,從門縫觀察。
一眼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娃們的確歪七豎八,船船也的確睡得安安靜靜,但他的小手卻抱著糕糕的腦袋,把卷卷的頭髮揪在手裡。
糕糕緊鎖眉頭,夢中還保持著推開的姿勢。
夏秩趕緊去把崽的手挪開,儘量保持安靜地費了好大勁兒,終於把糕糕的頭髮從小手指頭上解下來,胳膊放好。
但剛準備轉身離開,船船就又抱上去,小手抓緊。耐心解了幾次,還是循環往復,把人家糕糕的那縷捲髮都給拽直了。
表面上看還是乖巧的睡顏,抱別人腦袋的動作倒是無比自然。
沒辦法,在又一次分開之後,夏秩把熟睡的船船抱回他們的房間,床上已經疊了被子,便把崽塞進地上的柏越懷裡。
船船醒來之後,伸懶腰的小拳頭也把舅舅打醒了。
一大一小沉默對視,逐漸露出懷疑的表情。
「救救。」小船摸摸自己不小心打到的位置,聲音軟軟。並疑惑地皺起小眉頭,自己怎麼會到地上了,昨晚好像不是這樣的。
柏越也在思考這個崽是哪裡來的。
好在出去溜達一圈的夏秩很快就回來了,及時解答疑惑。不過只有柏越聽明白了,小船沒有聽。夏秩忽然好奇地問船船:「崽,你昨天夢到什麼了?」
船船懵懵,回想一下,指著桌子上的蝴蝶結小熊:「熊熊。」
看來是把糕糕卷卷的腦袋當成毛絨小熊了,夏秩摸摸他:「以後還是得給你把熊帶著,快起床吧。」
柏越看了眼時間,剛把被子收起來,直播就開始了。
【Go!親愛的柏越一家。】
【柏越怎麼又起得這麼早】
【羞愧。連柏越都開始早起了,我卻還躺在床上】
【畢竟柏越早早睜眼可以看到夏秩,你行嗎/狗頭】
【我不行orz】
【夏秩怎麼又穿回薄衛衣了,雖然青春陽光,但朕認為偶爾換換昨天的白襯衫也不錯。】
【保守小夏】
三人洗漱換衣服,一起下樓吃早飯,隔壁房間的娃也都被叫醒,陸陸續續地出來。
糕糕今天難得地沒有活力奔跑,困兮兮地被周格抱著,閉著眼睛打哈欠,張得圓圓的。
其他嘉賓都很意外,小橘子問:「咋了這是?」
宋方致推測:「可能是昨晚玩得太興奮,沒睡好吧。」
糕糕揉著眼睛說;「不是,我昨天按時睡覺的。但是總感覺半夜有個怪獸一直啃我的腦袋!」
大家哈哈地笑了起來。
宋方致也笑道;「做噩夢了糕糕,你有沒有和怪獸搏鬥?」
「不是噩夢,是真的。」
糕糕見沒人相信,摸摸自己的頭,有一處的頭髮明顯摸起來不一樣,就是被怪獸啃食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