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之後,秦恆樂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弟弟逼得,來通過夏秩勉強轉達了個道歉。但下一秒就和夏秩說對待騷擾要重拳出擊,即使勢力懸殊,也不能向黑暗低頭。
還說如果夏秩需要幫助的話他就收拾東西回家,藉助家裡的資產全力幫助夏秩。
夏秩沉默一會兒,不知道如果秦恆桉看到這些要作何感想。
總之,這件事情終於告一段落,夏秩累得要命,躺床上歇會兒。柏越仗著受那點傷過來粘乎,他也懶得再計較。
夏秩摸摸口袋,掏出兩個橘子,對著光看:「小船今天出去玩帶給我們的,好高興。」
「幫你剝開吃了?」柏越要去拿。
「閃。」夏秩躲開,把兩個圓圓的小橘子細心放進口袋裡。
開始盯著天花板想事情。他左思右想這件事情,導火索就是柏越莫名其妙地跑過來親他一口。
好端端為什麼親他一下,就這一點足夠他想不明白。其實秦恆樂也沒什麼壞心眼,怎麼就他倆非槓上了。
在他認真思考的時候,柏越把得寸進尺寫在腦門上,不僅距離越來越近,還暗中打量。
夏秩正仰面看著天花板,模仿小船進行放空。前面的頭髮微亂,露出一點光潔的額頭和清俊的眉目,燈光映在眼睛裡亮亮的,看上去朝氣蓬勃。
側臉到下巴的線條流暢漂亮,脖頸白皙的一截兒,被偏高領的毛衣襯著,顯得有點脆弱。
柏越盯著看了一會兒,才勉強挪開。忽然瞥見毛衣肩膀上有個疑似線頭,想摘下來。他看了一眼夏秩,對方好像一直沒發現他,於是緩緩伸出手。
「別動。」
夏秩依然看著天花板,淡淡地說。
柏越:「......」
「你能看到?」
「可以。」夏秩翻了個身,背對著柏越。
柏越又開始看他的後腦勺,頭髮濃密,被床蹭的豎起來幾撮,後腦頭型飽滿,圓圓的,像小船一樣可愛。
此刻,同樣圓圓的小船正坐在桌前畫著今天的遊玩經歷。經過構思,他試圖先把紙塗成黑色,然後畫出白皚皚的大雪,工程非常浩大,需要專注的精神。
三個人各忙各的,互相也不打擾。
「到飯點了。吃什麼。」夏秩最先結束沉思,問其他兩個人。
「度假村還能少吃的嗎,叫個外送吧。」柏越懶洋洋地靠著他。
於是叫停了畫得起勁的小船,挑選了各自想吃的,共進晚餐。
吃完之後夏秩坐在一邊看手機,群里趙南森和江以北分享了不少話題。他們雖然沒空看直播,但還是心系好兄弟小夏,看到便隨手轉發一下。
夏秩點進話題看看,才知道柏越當時竟然在直播間看他和秦恆樂,還有秦恆樂摸他臉之後煽風點火的彈幕。
終於解開了他一直蒙在鼓裡的事情。
怪不得莫名其妙親他一口,根據截屏來看就是秦恆樂摸的位置。夏秩無意識地擡手碰了碰,垂下眼繼續看屏幕。
微博上蹲蹲的觀眾人數很多,非常焦急。
【所以後續呢,柏越有沒有衝冠一怒!】
【同問,這對我很重要】
【假設之前的推測成立,如果柏越喜歡夏秩。我覺得不可能無動於衷,要麼怒捶秦恆樂,要麼怒捶沙發】
【第二個也太慘了,相信柏越不會做第二個/拳頭】
【明日見分曉】
夏秩隨便看了些評論,都把柏越放在愛而不得的角色上。
他擡眼看著旁邊的人,神態吊兒郎當,總一幅對什麼都滿不在乎的樣子,永遠只會一時興起。為什麼觀眾給他分配這種角色,完全不搭。
愣神的功夫便被敏銳地察覺,在柏越擡頭之前,他收回目光,起身去找小船。
此時的小船正鼓著臉蛋坐在桌子前面,嚴肅地看著畫。
夏秩問:「怎麼了?」
順著看過去,整張紙已經快被塗成黑色,但是只有白色能成功畫上去,其他顏色都被吞掉了。
船船拿著棕色畫筆的小手充滿猶豫,眉頭緊縮:「不行呀。」
夏秩捏捏他的小眉頭,提供建議:「你先用白色把想畫的畫上,然後再塗其他顏色怎麼樣?」
船船將信將疑地試了試,眉頭舒展,順利地繼續。
「Q。」
這一幅恢宏巨製耗時很長,直到睡覺時間臨近,還沒有完成。
船船仰起腦袋看看鐘,思考一下,把畫到一半的畫仔細地放在桌子中間晾著,然後去洗漱一番,準備睡覺。
室內非常溫暖,和外面的巨大溫差令窗戶上起了霧。船船走到窗邊,用手指頭擦出一個小圓圈,趴上去看外面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