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秩笑笑:「要幫忙?」
船船點頭。
夏秩起身把手機放進口袋裡,抱起小船。
經過柏越的時候對方沒看他。不再像吃了槍藥似地挑釁,一時還有些不大習慣。
應該要忘記曾經的事情了。
夏秩想。
他一直不明白柏越這樣的性格怎麼會把那段青澀短暫的經歷記這麼久,沒有轟轟烈烈,沒有海誓山盟,單單幾個朦朧的擁抱和親吻。
分手也只是瑣事的爭吵,似乎和所有無疾而終的早戀沒有什麼不同。有的時候忽然想起來,總覺得應該有更成熟的處理方式。
但對於那個年紀來說,遇到一點困難就覺得天塌了。柏越的分手提得衝動,夏秩沒給他反悔的機會。
因為他覺得自己很瀟灑,合眼緣就上去要微信,沒法在一起了就分手。而柏越只會比他更瀟灑。兩個瀟灑的人就該用瀟灑的方式解決問題。
他以為只有他一個人沒有想像中灑落,沒想到柏越也陰差陽錯地因為誤會記了這麼久。
「刷刷。」船船拿著牙刷和毛巾等了半天,出聲提醒。
夏秩才回神,把他托上洗手池,動作比柏越溫柔很多,船船順利刷完了牙,又被熱毛巾擦了擦臉,徹底被征服。
洗漱完之後,他穿著小睡衣躺在床中央,期待地看著夏秩和柏越。
整個屋裡只有這麼一張不大的床,連沙發都只是單人座椅。
「不想睡了。」柏越在沙發上坐下,重新抱起電腦,「你們睡吧。」
沙發狹窄,還很硬,根本不適合待一夜。
「將就將就吧。」夏秩說。
柏越擡頭看了他一眼。
「救救。」船船躺在床上叫他,憧憬多日的願望終於要實現了。
一左一右分別躺著柏越和夏秩,船船抓著他們倆的衣服,睜著眼睛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
左邊在玩電腦,右邊在看手機。
「關。」小船指指鍾,宣布道。
燈關掉之後,屏幕的亮光就變得分外顯眼,兩人先後都滅掉。
一切靜謐起來。
儘管中間隔了個船船,但能聽到彼此的呼吸,在黑暗中被無限放大。
船船玩了一天,實在勞累,都沒要聽故事,很快就閉上眼睛睡著了。
夏秩看著天花板,外面月色映照窗簾,還是有些微弱的光。他想起高中畢業的暑假,兩人也是這樣躺著,雖然什麼都沒做,但那種曖昧感充斥空氣。
「柏越。」夏秩聲音很輕,脫口之後才意識到。
「幹什麼?」柏越的聲音很清醒,沒有一絲睡意。
「沒事。」
「......」
又安靜了一會兒,柏越說:「我道歉,為柏清崖那件事。」
「噢。」
「就這樣?」
「又不影響,已經分了,本來我是不會知道的。」
「是了,對你來說前男友就該像死了一樣。」
「...經紀人告訴你的?」
柏越「呵」了一聲,漫不經心:「猜的。」
夏秩還想說什麼,船船轉了個身,扎進他懷裡,伸手抱住,肉嘟嘟的小臉貼過來。
柏越看一眼:「他好像真的很喜歡你。」
夏秩怕吵醒小船,沒再開口。
第二天,有早起習慣的夏秩睜開眼,洗漱完之後穿上外套,打算出去轉轉。
一回頭,發現船船也已經醒了,神情懵懵地看著他。
夏秩笑笑,把小船從床上抱下來,剩下的被子順手給柏越扯上。
「醒得這麼早呀船。要不要一起出去?」
小船點點頭,收拾了一番之後套上厚外套,夏秩帶他出去,掩上門。
早上的海邊很安靜,零零散散有幾個人拿著桶和鏟子在礁石邊敲打,海面整體還是暗的。
不遠處停著幾架快艇,似乎還能看到節目組的標誌,不知是不是今天的活動內容。
「你敢坐那個嗎?」
船船沒見過快艇,謹慎地不發表言論。
夏秩摸摸他的小臉,在沙灘上撿了塊貝殼送給他。
「Q。」
船船抓在手裡,低頭觀察。
溜達幾圈之後,他們順便去了早點攤,解決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