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船朝夏秩紮起小手,謹慎地踩在沙子上,擰著小眉頭保持靜止。
【船:人設不能崩,我是高冷崽】
【好想一探船船的內心世界】
【那邊糕糕都激動成話癆了,我的崽還是這麼淡定】
好容易穿越沙灘到了漁村小屋,崽終於見到了門口破舊的漁船。果然和圖片展示的一模一樣,船船比較滿意。
他認真觀察,和夏秩說:「船。」
「是的崽,你在這裡玩一會兒,我們去裡面收拾一下。」
攝像大哥的鏡頭對準獨自沉思的娃。
夏秩走進屋裡,發現果然也和圖片上展示的一模一樣,儘是灰塵,地上還橫七豎八地堆著些雜物。
房間也很狹小,兩個人站在裡面,無法忽視另一個人的存在。
柏越把窗戶打開,拍了拍手上的灰,背身說:「你先出去吧。」
夏秩找了塊稍微乾淨點的地方把書包放下,環視一圈,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基礎設施倒是不缺。
「有沒有聽我說話?」柏越轉過頭,微微挑眉。
「聽到了。」夏秩走向柜子,「為什麼要聽你的。」
他被分散注意力,沒看到地上倒著一個小馬扎,一下子絆了個趔趄。
柏越快走兩步拽住他,夏秩靠在了柏越身上。
聲音近距離地響在耳邊,帶著獨有的不正經:「看吧,不聽我的會摔倒。」
記憶會在類似的場景下回溯。
夏秩的腦海里閃過一些以為早已遺忘的片段,耳朵不由自主地開始發燙。
甚至鼻間隱約縈繞到一種很淡很淡的熟悉松柏香。
那是他高中攢了半天錢給柏越送的男士香水,當時柏越為表重視,天天都是這個味道。
當然,他後來知道柏越的家庭狀況以後,陡然覺得那個雜牌香水實在廉價。
看來這個味道已經和從前的記憶綁定了。
「鬆開。」夏秩說。
柏越垂下眼睛,放開手。
夏秩站直,把小馬扎扶起來,儘量淡定:「不過還是謝謝你。」
「呵。」柏越嘲諷地笑笑。
「扣子扣上吧。」夏秩忽然指了指柏越領口,「風很大。」
柏越愣了一下,慢條斯理地扣扣子,低著頭,嘴角那點嘲諷似乎已經轉為自嘲。
屋裡有現成的工具,兩人稍微把灰和地板清掃了一下,又從柜子里抱出嶄新的被子和床單鋪上。
一切都在默契的安靜中進行。
經過布置之後屋裡似乎好多了,空間雖小,反倒帶著一點陌生的。
外面的船船已經等到海枯石爛。
他正蹲在沙灘上的小洞旁邊,認真地低著頭,遠看上去圓圓的。
【九敏,我的畫面是靜止了嗎】
【柏越和夏秩哪裡去了,能不能分一個鏡】
【哈哈崽蹲下之後好小的一個】
【看到螃蟹了嗎寶貝】
終於,夏秩叫他:「船,進來吧。」
船船跑進去,滿意地打量著屋子,把自己的小行李箱打開,東西放上書架。
好像想到什麼,他連貫的動作忽然一停,擡頭嚴肅道:「凶凶。」
夏秩沒聽懂。
船船轉向柏越:「凶凶。」
這次柏越也沒聽懂:「什麼?」
【啥呀?誰聽懂了?】
【布吉島,蹲】
【把我船急的,這次怎麼兩位翻譯都失靈了】
【孩子急得快學會說長句了】
船船抱起小胳膊。
夏秩仔細想了想,忽然明白了。
「啊,你的熊呢?」夏秩摸摸他鼓起的小臉,「路上不是一直抱著的嗎?」
【哈哈哈原來是熊熊呀】
【我還以為他說誰凶】
柏越拍了一下崽的頭髮:「自己學著說話,不要總指望別人猜。」
船船放開胳膊,抱住夏秩的腿。
【心碎小船】
【船:本來熊丟了就難過】
【何以解憂,唯有夏秩】
【啥時候丟的,車上好像還拿著】
【下了車就不見了好像】
【熊:終究是錯付了】
【熊:不愛了嗎】
夏秩把他抱起來:「沒事,回去找找吧。」
好在通過導演組,順利地把熊從車上找了回來,重新回到船船的懷抱里。
等各組嘉賓們都收拾妥當,接到了節目組的海鮮大餐邀請,需要前往指定餐廳。
船船聽說之後,認真地把小熊擺在床上。
他被套上一件厚外套,戴了個小帽子,率先出門等著夏秩和柏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