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溪月一顆心砰砰跳著,按耐著忐忑開口:「那人就是個瘋子,阿霽哥哥要是為了我去找了他的麻煩,萬一出了事怎麼辦。」
「他不是會有該有的懲罰麼?我沒什麼事,就算了吧。」
徐母眉頭擰了下,「溪月,你阿霽哥哥要是沒本事到這般地步,那他也不用混了。」
「您不怪我嗎?」宋溪月長睫不經意顫抖,抬眸與姜舒芸四目相對,看見她眼中的擔心,眸中閃過希冀。
她也是迫不得已,姜姨會理解她的對嗎?
「有什麼好怪的。」徐母看著她,視線仿佛要貫穿她的身體,「倒是有件事我想問你,徐文芥都和你說了什麼?你別瞞著媽媽。」
「別害怕,他要是威脅你就說出來,這委屈咱不能白受。」
她心沉下去,抿唇,聲音有些抖,「他就……讓我不准告訴您和阿霽哥哥……我對他沒什麼用,他就放我出來了……」
終於來到這一步了,宋溪月絕望地想。
不,他們不會有證據的。而且她只不過是為了活命,更沒有著手害人,怎麼能怪她呢。
「事到如今,你還是沒有什麼想說的嗎?連一個道歉都沒有嗎?」徐母眼裡的光黯淡下去,宋溪月終於在她眼裡看見了失望。
她心裡已經有了答案,抬眼卻是茫然,「姜姨,您在說什麼?」
「阿霽給我聽了錄音,你包庇徐文芥的行為,還妄想把別人推出去,你在我們家這麼多年,我竟是不知道你私下還有這樣一面!」
徐母聲音驀然哽咽,失望和痛恨溢於言表,生生把她刺痛。
「我本來不願相信的,可證據就在那兒。要是妗妗真的出事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行為就是幫凶!」
宋溪月木著一張臉,靜靜地站在那裡任由她指責。她罵得好難聽,她心疼得快要死掉了。
心臟為什麼會疼呢?她就這麼在乎嗎?這怎麼可以!
這世上沒有人愛她,她只能靠自己,不惜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她連萬分之一都沒做到,這怎麼可以!
「錄音……?」少女眼裡像是蒙上一片霧氣,重複著這兩個字,好似什麼都不知道。
徐母見她沒有絲毫悔改的樣子,氣得胸膛都在起伏,「你想聽錄音?好,我給你放!」
錄音的內容是一段完整的對話,她和徐文芥的對話交易。
直到聽到她的聲音響起,「你抓我沒用,你要找一個叫雲妗的賤人,抓她比抓我有用多了,徐霽可是把她捧在手心指摘不得一點。」
「不過她特別會裝,手段還很多,你可別被她騙了……」
餘光里周圍人紛紛注視的眼神,是刺破平靜的一把鋒利的刀。
錄音放到一半,她突然瘋了一樣衝過去把手機打落在地。她不甘心!她不肯相信這麼快她就要被歸入失敗的陣營。
聲音沒停,宋溪月便又衝上去踩了兩腳,和她最後的一點平和一樣,最終崩壞,戛然而止。
她突然尖叫一聲,「你憑什麼對我失望,你有一天愛過我嗎!」
她轉向雲妗,「還有你!你裝什麼清高,你就一點錯都沒有嗎!」
徐霽眉頭擰著,把雲妗往後護了護,「宋溪月,你冷靜一點,你就覺得自己一點錯都沒有嗎?」
「冷靜?我冷靜不下來!」脫了韁的野馬用繩子根本拉不住,她徹底失控了。
宋溪月瘋瘋癲癲說著什麼,瘋了一會兒,突然安靜下來跌坐在地上,苦笑著搖頭,「你們懂什麼,你們什麼都不知道。」
徐母頭開始疼,「溪月,你這是怎麼了?」
徐霽站起身,「媽,您去休息,這裡我來處理。」
徐母有些失神地點頭,眼神里充斥著複雜,徐霽明白她的意思,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您放心,不會讓她有事的。」
徐母走了,宋溪月還坐在地上,眼神空洞,不複方才的猙獰。
徐霽走過去,「等你自己能冷靜下來,我再跟你談。什麼時候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什麼時候放你出門。」
宋溪月聽到他的聲音才回了魂,眼眶頃刻間紅了,他這是要關她禁閉?
她梗著脖子拒絕,「你不能關我!」
「那好,我會送你出國,國外的資源和國內比不差,作為補償,你會得到你想要的前途。」
不,她想要的,他怎麼會知道她想要什麼!
她怔怔,「阿霽哥哥,你對我真的沒有一絲感情嗎?」憑什麼雲妗可以輕輕鬆鬆奪走她想要的一切,她就要心甘情願讓出去?
姜姨是,徐霽也是。她什麼都沒有了……
徐霽漠然,「你應該慶幸妗妗沒有因為你受到什麼實質性傷害,做錯了事應該得到懲罰,不管做錯事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