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耀沒有理會他的轉移話題:「路哥,我認真的。你離開他真的是好事。何況現在就沒有人限制你的事業了,之前邀請你的那些大團,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連續好幾年的芭蕾選拔專場上,都有國際大團的老師向路眠拋去橄欖枝,但路眠都用自己要帶舞校的理由推掉了。
於耀接著說:「現在跟皇舞的事情快有著落了,你正好能重新選擇,說不定我們還能在J國當同事。」
路眠愣了一下。他暫時還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或許等完成了白儷的心愿之後,他也能出去走走。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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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醒過來時,回神了好一陣才想起來自己在哪裡。
昨晚他沒有喝太多,怕第二天起不來排練,喝了三瓶就打住了。於耀堅持在客廳打遊戲,把自己的被褥鋪到了沙發上,臥室讓給了他。
他起身把身邊的平板電腦收起來。昨天睡前他還在工作,跟皇舞總部確認好了下一步計劃,過幾天去見李傑克商量細節。這個進展讓他踏實了不少。
推開臥室門時,樓下早市熙熙攘攘的聲音傳過來,客廳電視上播著舞蹈節目。
他突然又想起了年少時期的每天清晨。不過那時候白儷可不會讓他自然醒,每天天不亮就把他抓起來晨練。
「路哥,早啊,睡得還好嗎?」
路眠點了點頭,笑著走了出來:「你通宵了?」
「哪有,我睡眠質量可好了,在哪兒都能睡。來吧,正準備喊你起來。」
不大的客廳里,於耀已經鋪好了兩個瑜伽墊,穿著練功服正在拉筋:「練完帶你去吃早餐,然後送你去劇院。」
陽光從窗戶照進來,斑駁在瑜伽墊上。這裡樓層不高,更沒有落地窗,屋裡的光線跟市中心高層比差遠了。
但他卻在這麼久以來,第一次感受到了生活。
這幾年就好像夢一樣,他陷在自己製造的夢境中,丟掉了這些原本屬於他的東西。
他走到陽光下,開始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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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家老宅,管家帶著下人們忙了一宿。
自從半島別墅清出來準備裝修,厲老闆就時常出差,要不就是到酒店公寓去,也沒個長期固定住所。昨天突然接到通知,說把老宅收拾好,厲老闆要搬回來住,他這才帶人上上下下收拾了一遍。
但這會兒天都亮了,還不見人回來。
管家打通了助理的電話,助理說:「厲老闆在射擊館裡待了一晚上了。」
「一晚上都不出來?那現在呢?」
「還在打。」
「……路少爺呢?」
「周管家,你務必警告老宅里的所有人,千萬不能再提路少爺。所有有關他的東西,都不能出現。包括那隻學舌的八哥,讓它也說話注意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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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城射擊俱樂部。
厲梟在靶場打了一晚上,各式手|槍、散彈槍、步|槍輪了個遍。
靶場工作人員也不是沒見過厲老闆包場練射擊,只是這一次太狠太准,送子彈的時間都差點趕不上。中途工作人員換班時,晚了一分鐘,厲老闆的臉黑得能吃人。嚇得靶場經理後來連廁所都不敢去,寸步不離地候著盯著,生怕一個疏忽厲老闆就能把他們館給掀了。
天亮時,厲梟終於走了出來,臉色卻更差了,周身滿是殺氣。
打了一晚上的靶子,手上都起繭了,火還是沒消。
助理連忙遞上管家派人送來的茶飲。
厲梟往那茶杯里瞥了一眼,黑著臉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