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王半躺在榻上,見我過來,立刻坐直了身子。
「安平,你有何事?」他目光警惕。
我坐在他身邊,一下把馮御女擠了下去。
然後一隻腳踩在榻上,一邊兒用袖子擦拭寶劍,一邊兒回答:「我沒事,但有人有事,等會兒父王便知。」
未多時,淑昭儀母女果然過來,看到我先是一愣,然後跪下便哭,痛斥我的惡行。
涼王頭痛不已。
待打發了淑昭儀等人離開,這一臉精明的老泥鰍,終於開始了與我的正式談判——
「安平,父王賜你食邑,許你自置官吏,你搬出王宮去住,可好?」
「不好,兒臣尚未成親,搬出去住多寂寞,我要陪著父王。」
「孩子,明日父王便做主,重新為你挑選駙馬。」
「不行,兒臣剛得一把好劍,誓死要守護父王!」
「父王不需要你守護,你搬出去住,便是對我最大的孝心。」
「父王!您這話多生分,傷了兒臣的心!」
我聲音驟冷,徑直從涼王身邊站了起來,作勢把劍架在自己脖子上,「您非要如此,兒臣這就去死,九泉之下與祖父團聚。」
「安平,快住手!父王錯了。」
「嘻嘻,很好,原諒你了。」
面上掛起笑,我將劍收了起來,隨即打算離開。
走之前,又突然想起了什麼,回頭對他道:「對了,明日我還去淑昭儀寢宮練劍,她若再來告狀,父王不必理她,兒臣不跟她一般見識。」
第39章
我在淑昭儀和安寧公主的寢殿,連劈了三日的東西。
第三日,驚懼交加的母女二人在涼王的安排下,換了新的住處。
新宮殿嚴防死守,大批侍衛守在外面不讓我進。
我很生氣,索性同他們打了起來。
由於他們不敢傷我,只一味地防守,一時間主張進攻的我,把凌霜寶劍使得好極了。
我有些得意,特意跑去中宮行雲樓,找方為道炫耀。
「方為道,我果然有使劍的天分,把他們打得片甲不留!」
一路跑來,我額上冒出了些許的汗,方為道眸中含笑,遞來一方整潔的紅羅帕子給我。
那紅羅帕子鑲嵌著金邊,質地柔軟,高貴華麗,中心卻繡著一雙歪歪扭扭的蟬。
它被保存得很好,但仍舊能看出,是個舊物。
我擦完了汗,嫌棄地看著那雙蟬:「繡得可真難看。」
方為道笑出了聲,接過帕子,放入了懷中。
我有些難以置信,他這樣出塵不染的人,竟會絲毫不介意地將我擦過汗的帕子,仔細收入懷中。
可見這帕子是極其珍貴的。
也可見我在他心中的地位,絕不是那麼簡單。
我想了想,又試探性地問他:「你真的不是小藍嗎?」
方為道挑了下眉毛:「不若我為公主卜一卦,看看它是否還活著,免得你總是胡言。」
「小藍肯定活著,我雖找不到它,但我感覺得到,它離我不遠,就在我身邊。」
「何以見得?」
「這就是一種感覺,你不懂。」
我篤定的神情,使得方為道嘆息一聲。
隨後他從袖子裡拿出青色小瓶,倒了一顆赤色丹丸給我。
我接過,熟練地將丹丸拋起,扔進嘴中。
吞咽之後,剛要同他說話,方為道率先開了口:「丹丸有青蟬味道,是因為用了桑枝,我不是你的小藍,你若要找它,我可以為你占卜算卦。」
「那,你算一卦吧。」
方為道席地而坐,從地上分揀的藥材之中,隨意拿出一根草莖。
而後他作勢要在手心畫卦,問我道:「小藍是何年何月何日生的蛤蟆?」
我頓住了:「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我認識小藍的時候,它已不知在北涼王宮待了多少年,它沒有同我說過它是哪一年的蛤蟆,但我知道我是太元十年的蛤蟆,小藍告訴我的。」
「……」
方為道收起了那根草莖:「抱歉,若不知它的生辰,我怕是無能為力。」=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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