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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圓兒,好喝嗎?」

涼王大駭,剛要喚內監過來,我突然醒過來一般,茫然地看著他:「父王,您怎麼了?」

天黑後,驚懼的涼王執意要內監守夜,讓我退去外殿。

我站在他的床榻邊,握著拳頭流淚,一臉倔強:「父王,祖父教導兒臣,為人子女最重要的就是一個孝字,是他讓兒臣守著您,您若不願,兒臣便是去死,日後又有何顏面面見祖父。」

說罷,我自顧自地在床榻邊打了地鋪,堅持要和內監一起守著他。

下半夜老太監打盹兒,我卻來了精神,嗖地一下跳到涼王床上,面對驚醒的他,指著窗外興奮大叫——

「父王!父王!我方才看到祖父站在殿外,您快看,祖父朝您招手呢。

「父王,還有我母妃和哥哥呢!你看到他們了嗎?」

涼王繃不住了。

他不顧病體的安危,瘋了一般赤腳下榻,一把抽出架子上的寶劍,指向了我。

我臉上的笑凝結了,眼神陰鷙,厲聲問他:「喜圓兒!列祖列宗在上,你這是要殺子嗎?」

說罷,我從袖子裡掏出一枚玉帶鉤,冷冷地扔在了他腳下。

沒錯,那帶鉤正是他九歲那年偷扔在井中的。

說來也巧,這玉帶鉤乃是我做蛤蟆時,小藍送給我的臥枕。

它一直被我留在鳳寰殿的泥穴里。

小藍曾道,在認識我之前,它曾經做過一段時間的井底蛤蟆。

後來順利出井,還是因為宮人們擔水之時,忘了收繩。

我早就說過,小藍是一隻與眾不同的蛤蟆。

它對這玉帶鉤的來歷一清二楚。

所以今日我才能將玉帶鉤扔在涼王腳下,看到他渾身顫抖,不敢置信的萎靡模樣。

涼王心底的最後一道防線,徹底被我擊垮了。

他手中的劍掉落在地,跪在我面前,雙手哆嗦著撿起了地上的玉帶鉤。

「父王,父王,兒知錯了……」

仿佛一瞬間又蒼老十歲的涼王,聲音喃喃,頭髮凌亂。

他在痛哭流涕。

但我知道,這不會是他真心悔過的眼淚。

人深藏在本性里的惡,一旦爆發過,永不會湮滅。

浪子可以回頭,是因為尚未鑄成過大錯。

而惡人的悔過只會因為恐懼,他們根本不屑於回頭。

所以我小蛙要在這裡告訴各位,對人性抱有幻想,是十分愚蠢的行為。

若問我是怎麼得出的結論,因為涼王前腳跪在我腳下懺悔,後腳便命人悄悄去了司天監,召集有能耐的術士來對付我。

這些皆是方為道告訴我的。

涼王屬實是想多了,放眼整個北涼,哪還有比方為道更厲害的術士。

他找來的那些民間術士,根本看不出我有任何問題。

而方為道亦沒有幫他。

他只會謙和有禮地告訴涼王:「臣夜觀星象,並未發現北天異常,許是陛下與先王之家事,臣等無能為力。

「不過陛下近來夜不能眠,想來腦痛又犯,臣為陛下煉製了丹丸,陛下按時服用,可保身體康健。」

別說,服用了丹丸的涼王,情緒穩定多了。

除了嗜睡,他開始對我有了一種自暴自棄的順從。

第30章

鑑於涼王恐懼於我,又奈何不了我。

他真的把我當爹一樣供著了。

因為他總結出了經驗,只要他順從我,我就不會無緣無故中邪發瘋。

總之他如今對我的感情很複雜,厭惡之中,又帶著些許的縱容。

到了他這把年齡,本就對生死懷有畏懼,眼下更加敬畏起列祖列宗之說,自然是不敢動我。

小蛙我徹底迎來了身為公主的輝煌時刻。

如今的北涼王宮,誰也不敢得罪安平公主。

就連一直找機會想對我下手的淑昭儀,也無可奈何。

話說如今的淑昭儀,當真不易。

她的眼睛因為被我噴了癩刺毒汁,雖得到了救治,但視物已大不如從前。

她和那位魏將軍,終日活在恐懼之中。

因為不久前的一次王宮家宴,我坐在涼王身邊,看著年滿十二歲的五王子梁焱,意味深長道了一句——

「五弟長大了,真是越來越像魏將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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