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君澤簡直要把牙給咬碎了,若不是因為這最後一批人,是未來進攻楚國的主力軍,他何至於在受這種氣!
安寒怒罵顏寧:「你...你不守軍紀,擾亂軍心!」
「你倒是說說我那裡不收軍紀了,同意我外出,是孔大人準的;讓飛雁保護我,他孔大人下的令,我是沒有出席議事,還是沒有訓練?」
「你謊稱大漠有怪物,就是擾亂軍心!」
「呵,你問問你的孔大人,說不定他也見過怪物呢!」
安寒一愣,不明白這話什麼意思,就又聽見顏寧開口了,「蓄意污衊副將,以下犯上,帶下去,二十大棍!」
孔君澤再看向顏寧,已經沒了半分溫和,殺意畢現,「都散了吧,是我衝動了,給寧兒賠個不是,飛雁能保護你,那是他的榮幸。」
「孔叔叔,飛雁臨死前,還念叨著你呢!」
「他說了什麼?」
「無可奉告!」
孔君澤看著顏寧離去的身影,恨不得把人撕碎,抽筋剝骨,是他大意了,更沒想到這小丫頭這麼狠。
「主將,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下一步,下一步,沒有下一步,給我去找飛雁!」
「是。」
他連屍身兩個字都不敢說,整個人踉蹌的跑了出去,我一定讓她不得好死,為你陪葬!
謝語兒看著顏寧的臉,疼的掉眼淚,「小姐,我輕點傷藥,你忍一下。」
「我沒那麼嬌氣,你是知道的。」
臉頰腫的嚇人,謝語兒邊哭邊罵:「孔老賊他絕對不得好死!」
「嗯,不得好死,不哭了,這裡不比長安,哭皸了臉,就不好看了。」
「語兒不要好看,只要小姐好好的。」
「傻妹妹,今日我與他徹底撕破了臉皮,你行事多加小心,他肯定是要出手的。」
提起此事,謝語兒憂心更重,「我更擔心小姐,他現在肯定把你當做眼中釘,肉中刺了。」
顏寧搖了搖頭,嘆道:「可惜了飛雁。」
「小姐,他那麼壞,你還可惜?」
「我是可惜他跟錯了人,他寧願不要命都不肯打開古城入口,足見他的忠心,孔君澤不配。」
謝語兒嘆了一口氣,「先休息吧,別想了。」
「先等一會,你去找暗夜,問問他能不能找到會奇門遁甲,還會武功的人,我們在想去查探怕是難了,何況留給我們時間也不多了。」
「我現在就去辦。」
半夜睡不著,出來走走,大漠的星夜格外的亮,在沒來之前,顏寧還抱著幾分僥倖,以為只是動亂,可現實卻殘酷的可怕。
孔君澤的營帳還燃著燈火,不知道在算計著什麼,她也不怕,讓自己悄無聲息的死去還沒那麼容易,何況她身邊還有顧北堂安排的暗衛,和自己帶來的援軍。
唯一還不算差的,就是通過這幾天判斷,可以確定大部分武將都是忠於齊國之人,也讓她鬆了一口氣,最起碼還沒有被收買變心,也謝謝自己的父親,那怕身在西北,他在無形之中,為自己撐起了一把庇佑傘。通過今天安寒來看,知道古城事情,應該只有孔君澤身邊的幾位親信,剩下的將領應當是因為多方原因,才站隊於他。
夜晚風很冷,顏寧穿的單薄,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有些想家了。抬頭望月,像是看見了自己的爹爹,她低聲訴說:「爹爹,寧兒這次感覺好難啊,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真的很害怕處理不好。」
「爹爹你知道嗎?我很害怕奇羽恢復不了,也更害怕我們遇見的那些人沒有了意識。沒有意識的話,我要怎麼處理他們,該怎麼安置,他們還能救回來嗎?還有為什麼這裡只有四十七人,以前的那些被運送到那裡去了,寧兒的頭都快想破了!」
烏雲遮月,連著心也不明朗起來,一聲很低很低的呢喃想響,被風吹散:「還有,爹爹,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些思念他...」
第63章 身中毒箭
孔君澤手裡拿著一截碎了的玉簪,這是他今年生辰之日,飛雁親手做的,聽說是打磨了半月,才小心翼翼的拿來送自己的。
可自己那天似乎被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影響了心情,一場宴會過的很是不愉快,喝了不少酒,所以當看見他遞給自己給簪子的時候,大發雷霆,惡語相向,直接把簪子扔了出去,清清楚楚的看清他眼底的光熄滅了,可還是忍不住諷刺兩句。
玉簪是定情之物,現在想來,你那時候欲言又止的話語,是想說什麼?簪子刺進手中,鮮血入注,可絲毫感覺不到疼痛,他閉上眼睛,淚水滑落,徒自低語:「我連你的屍身都沒找到,你可是在恨我?恨我讓你改變了容貌,恨我改變了你的聲音,恨我讓你日日只能以男子身示人...」
在你每次出任務的時候,我都想告訴你,那天簪子,我很喜歡,本以為事成之後,我有很多時間和你訴說,可為什麼一眨眼,你就再也回不來了?
他用自己的鮮血,在紙上猙獰的寫下顏寧兩個字,眉目間儘是戾氣,眼底的瘋狂像大火了天,他要顏寧不得好死,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