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點點頭:「老趙家,老陳家,老許家,老王家,都被偷了!這人不僅偷雞,還偷雞食吃!簡直喪心病狂!」
「是啊!」一買菜的婦人聽此,立刻擠上前憤憤不平道:「還拿雞血在牆壁上亂塗亂畫!」
一直認真聽著她們描述,偶爾上手記上幾筆的少年若有所思:「只是亂塗亂畫嗎?」
一眾聽說過這個的,都連忙道:「是啊!小公子!這簡直是挑釁啊!必須給他點顏色看看!」
他們說得義憤填膺,恨不得將那個偷雞賊當場凌遲,仿佛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人高馬大的王佑魚伸手把水放在桌案上,桌上的東西震了一下,無語道:「你們差不多得了,不就是想讓我們公子動手麼,怎麼就不報案呢!」
人群吶吶半晌,一男子尷尬道:「這不是小公子離得近麼。」
此乃謊言,是因為官府動手慢,等到這個偷雞摸狗案終於有人接手了,雞估計都快被偷完了。
楚淞君搖搖頭。
「咳咳,我會去看看的。」
「哎呀,真是太麻煩小公子了!來!姨這有幾個梨,帶回去煲湯吃!」
「幾個梨拿出來臭顯擺,小公子,我這有臘肉!誰吃了都說好!帶回去嘗嘗!」
「叔這兒有幾斤豆子!」
楚淞君謝過了這些熱情。
偷雞賊在長安街一帶遊蕩。
一年前,楚淞君就在楚秉天的推舉下出仕,在大理寺當個小官過渡,閒暇時便常來街邊聽民眾抱怨。
偶爾能聽見幾起大案子。
偶爾也被刺殺幾回,但都不像四歲時的死劫那般步步危機,這些年過得倒是順遂。
當年皇帝橫死,屍骨全無。
如他所料,整個王朝悄無聲息就換了個皇帝,甚至沒有多少腥風血雨,連爭位都無,大皇子作為最長的皇子直接上了位,剩餘的皇嗣則大多移居在西京,每月朝廷發放一些米糧。
王佑魚抱著包,扭過頭有些無奈:「公子,最近王老說你不能吃不好克化的。」
楚淞君仔細端詳著糖米果,淡然道:「很好克化。」
大郎扯楚淞君的手都快扯出節奏了,口水直流。
王佑魚一臉無奈地看著楚淞君買下:「公子,最多一串!」
楚淞君無奈地把第二串放回去,有些憂鬱地嘆了口氣。
搞得老闆都有些心疼了:「小公子,我再給你一串……我家用得都是好材料!不礙事!」
「欸!不行啊!」
西京街頭人來人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