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是蠱師個人之舉。
可是蠱師又為何要將仇恨對準西洲世家呢?
謝靜和對此感到不解。
「也不知是否有南州暗中出手,西洲當如何……」
謝尚書微微嘆了口氣。
若是戰亂四起,近百年得來不易的太平世道逸散,世人又當如何。
「……」
「毋需擔憂……」
謝尚書一愣:「靜和?你說什麼?」
毋需擔憂?
這可不像是謝靜和平日裡會說的話,謝靜和平日裡不願輕易下出定論,說得最多的,便是「可能」。
而這句話,則太過篤定,太過冷靜。
謝靜和回過神來。
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
「沒什麼。」
謝靜和別開臉。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胸口,黑色的碎布條還好好地呆在那裡。
***
「淞兒,你的手……」
鄭元瑛和楚老太太滿臉心疼地圍住楚淞君。
小孩如今灰撲撲的,小小的左手只剩兩個手指,剩下三個指頭已消失。
原本鮮血淋漓的創口此刻卻已經癒合,留下不甚明顯的傷疤。
「不是什麼大事。」
楚淞君輕描淡寫地說道。
鄭元瑛和楚老太太對視一眼,都有些憤怒,但更多的是感同身受的痛苦。
楚淞君都那麼明確地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她們便轉換了話頭,一言一句地夸楚淞君的勇敢,楚淞君的智慧。
楚承鴻就站在一邊鸚鵡學舌般附和。
剩餘的後怕和憤怒,都傾瀉給了站在一旁的楚秉天。
王太醫:「氣血又是虧空,但是古怪的是,不多。」
王太醫捋了一把自己的鬍子,有些古怪。
他整理著藥箱,嘀咕道:「楚秉天餵了你什麼大補之物嗎?我得去問問他,只盼莫與我開的藥有衝突。」
楚淞君乖乖巧巧地坐在榻上,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了眨。
他歪頭想了想,舔了舔嘴,似乎正在回味那個所謂的「大補之物」。
「應該不會吧。」
鬼的心臟和中藥怎麼會衝突呢。
王太醫冷哼一聲,心痛地瞄了瞄楚淞君的左手,有些難過。
明日就是楚淞君的四歲生辰。
他年紀如此小,又懂什麼,只是想活下來罷了。
王太醫看全是楚秉天的錯!
王太醫彆扭地叮囑楚淞君遵守醫囑後,連夜趕去臭罵楚秉天了去了。
楚淞君當時天賦發揮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