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像不會說話。」
油炸鬼爬起來苦惱地撓撓頭:「這怎麼問線索啊?」
王裕歪了歪頭,他遲疑道;「烏龜?」
女孩兩頰生麟,探頭的動作讓他總是想起當年在迷魂林里的那隻大烏龜,他的直覺隱隱透露其中並不簡單。
「她也沒殼……嗷!」油炸鬼猛然叫了一聲,她現如今的確是一個沒殼的烏龜,但是若是加上床榻呢?這方形的梨木床榻能將她全身遮住,這不就是一個龜殼的代替品?
玉兄眼睛還真尖!不過她感染到的當真是鬼瘟疫的變種嗎?從一隻狐狸變異到烏龜?這物種跨度也太大了吧?
油炸鬼不禁感嘆道。
「這是沒異化完全嗎?殼還沒長出來?」白糖糕在門口揣測道。
王裕下意識搖了搖頭,他若有所思:「說不定,丟了,在別處。」
白糖糕和油炸鬼對視一眼,皆是一頭霧水。
「玉兄?你的意思難不成是她的殼已經長出來過了,只是扔在了別的地方?」
三人的視線都落在床底下的小孩身上,小孩正吃著餅,吃得很香,珍惜得沒掉出一點渣。
「不管怎麼樣,試試不就行了嚶!我有個尋找身體一部分的法陣,若是當真已經長出了殼,那殼丟在的地方……嚶。」白糖糕意味深長地嚶了一聲。
詭秘的紋路在空中張開旋轉。
落在小孩的身上。
小孩啃食的動作一頓,圓溜溜的眼睛盯著三人。
一道晃悠悠的紅線,從小孩的身上緩緩冒出,如同具有生命力一般探出頭,左右瞧了瞧自己所在的位置,而後猛然抽射出去。
「跟上!」
白糖糕叫道,率先跑出去。
油炸鬼後知後覺跟上前。
門被王裕關上,鈴聲晃蕩,清脆入耳。
她疑惑地伸手抓了抓那紅線,沒能成功,她又咽了咽口水,小心地挪出自己的殼,這下沒了外人,她慢騰騰地咬住邊上的餅,一口一口吃起來。
那紅線秉承著一種急切的歸家欲望,仿佛下雨天了,要飛奔回家收衣服一樣。
期間各種翻滾,穿梭過無數道墨網織就的牢籠,數隻狐狸因抓不住這惱人的紅線,氣得仰天長嚶。
紅線只需要一往無前地向前衝撞,而身後跟著的三位需要考慮的事情就很多了。
順手揍開數隻身著布衣的狐頭人,撇開數隻身著飛魚服的狐頭人。
白糖糕翻上牆壁,耳尖豎起,猛地呲牙。
他們鬧出的動靜實在太大。
銅鈴聲陣陣,墨繩作得網顫動,狐狸嚶聲入耳,相互交織出一場極其恢弘的交響樂。
半人半狐的錦衣衛一把抄起書桌上的茶色狐狸也跟了出來。
那紅繩歡快地搖晃,翻過高大的城牆,徹底沒進林間。
油炸鬼喘道:「這麼,這麼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