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默了默:「所以我不在的幾日,你一聲沒提醒過陛下?」
他目光落至他身後。
小梁子心虛地撓了撓頭,半垂下眼辯解:「陛下一直在等師父您回來親自回稟,說看一萬遍奏摺也沒師父您親自匯報一遍有效。」
他可沒說謊,話都是陛下親口說的,自己只是沒像師父您一樣繼續勸而已。
早已看穿他小心思的阿福眸光漸露嫌棄:「行了,我還不知道你,筐抬進去,你該幹嘛幹嘛去。」
「得嘞!」小梁子瞬間高興起來,透著機靈勁的一雙眼睛滴溜溜轉,襯得原本穩重老成的面容都開始違和起來。
阿福當初挑中小梁子就是看中他面相老實穩重,現在突然有點後悔,感覺他之前在自己面前的形象都是演的。
「那徒兒先退下了。」待兩筐東西被抬進去,小梁子領著四個低眉垂眼小太監最後道。
「走吧走吧。」阿福揮手,看他這副劫後餘生的態度就礙眼,仿佛陛下是什麼洪水猛獸似的。
一個個的壓根一點也不了解陛下,就算陛下偶爾有些怪脾氣那也都是有原因的,且來得快去得快,好哄得很。
哼!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陛下這樣的君王百年難得一遇,要是讓你們去伺候先帝,不知道得掉多少次腦袋,哪還有如今的輕鬆日子,奏摺隨隨便便用筐裝著抬過來就行。
腹誹完,他扭身踏入殿內,還未張口言一個字,一聲『滾』就給他震懵了。
阿福腳下步子情不自禁放緩,餘光往四處一瞥,這才發現那兩筐奏摺根本沒送到蕭言跟前,好似抬它們的人走到一半就匆忙放下,然後頭也不回跑掉。
所以連有一筐歪倒掉了幾本奏摺都沒發現。
阿福默了默,方才抬筐的四個小太監,按輩分算,是他徒孫,小梁子才收沒幾日的小徒弟,沒想到幾人出去後半點慌亂沒露,爐火純青的演技,直接將他騙了過去。
以為裡面是風平浪靜。
簡直是青出於藍勝於藍,阿福覺得他們的師父都不一定有這等演技。
阿福微微嘆氣,上前撿起掉落的奏章,整理好,還能怎麼辦,自己已經進來了,不管接下來會遭遇什麼,都得全盤受著。
一邊想一邊試探不遠處臉色似烏雲的男人:「陛下,誰惹您生氣了?」
其實阿福心裡已經有了猜測,只是沒敢說。
「呵呵。」
熟悉的語氣,讓阿福頭皮麻了一陣,拖著兩筐奏章靠近繼續試探:「貴妃娘娘去太后娘娘宮裡,您怎麼還在這裡?」
「她又沒喊朕。」蕭言眼皮垂著,讓人看不清他眼色,只聽聲音,強硬中藏著一絲若有似無的委屈,「朕為什麼要去。」
確定了癥結,啊福心裡鬆了口氣:「瞧陛下說的,太后娘娘也是您的母后,您什麼時候去看望,又不需要看貴妃娘娘的臉色。」
言下之意,貴妃娘娘還沒走遠,您想追還能追上。
原以為自己已經提示到這了,對方也該明白下一步該做啥,然而他卻沒料到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對方根本沒往心裡聽。
「什麼叫朕不用看她的臉色?朕什麼時候看她臉色行事過?」
阿福看了一眼桌上沒用完、瞧著沒什麼食慾的小食,雖說自己好些時日沒在陛下身邊伺候,但有小梁子替他照看,阿福還是知道一些事情。
近來貴妃娘娘一直在給陛下調整飲食的事,小梁子事無巨細都和他在信上說了。
陛下最近頓頓都是定量的葷食,早已『欲求不滿』。
「您是大燕皇帝,就算看臉色行事,也是旁人看您的。」認真敷衍完,阿福才開始道,「眼下娘娘不在凝輝殿,要不陛下同奴婢回太極殿,讓御膳房給陛下弄點肉食?」
「這批閱奏摺也需要精力,陛下總吃不好,哪來多餘的精力做事情。」阿福覺得自己理由都給對方找好了,可真是聰明。
「朕才不去。」不知想到什麼的蕭言表情一變,「讓她知道了,到時候連雞腿都不讓朕吃。」
阿福:「???」
什麼雞腿?奴婢不在的幾日,貴妃娘娘連雞腿都不讓您吃了?
還有陛下,您若真想吃,誰還能攔住不成。
還沒等自己捋清楚其中關竅,就聽他質問的語氣沖向自己:「你什麼時候成了她的臥底?」
阿福表示冤枉:「陛下,奴婢剛剛回宮,喝口水的功夫都沒有,哪有機會去和貴妃娘娘密謀事情。」
「而且奴婢是什麼樣的人,陛下難道不是最清楚?」這宮裡誰會叛變,他都不會叛變。
阿福覺得自己好苦,前前後後幫蕭言處理了多少爛攤子,居然還不得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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