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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頭皮都快被扯掉,尖叫著捂住頭。荀舫將鎏金簪拿在手中,打橫菜刀,左右開弓,啪啪將張氏的臉當場打得腫起來。

其他幾個婦人躲在一邊瑟瑟發抖,無人敢上前。張氏痛得涕淚橫流,在荀家時,她也辱罵過荀舫,那時他來不及收拾她。

此時正好一起算帳,荀舫一推一搡,張氏摔倒在地,他走上前,抬腳踩在她的腳踝上。

咔嚓一聲,張氏的腳踝估計十天半個月下不了地。溫嶼見已經夠了,她走了出來,眼神掃過林氏她們,道:「你們聽好了。荀家有錢,但區區商戶而已,錢也要在手上拿得穩當。我一窮二白,光腳不怕穿鞋的。你們再敢在背後使壞,我就豁出去,拿你們整個荀家陪葬!」

林氏幾人沒有做聲,荀舫則挑了挑眉,站在一旁看熱鬧。

溫嶼不再搭理她們,轉身進門。荀舫跟在她身後進來,反手關上角門。

門外一陣窸窸窣窣,林氏她們在哭天搶地喊著張氏,漸漸哭聲越來越小,估計離開了。

天空星辰閃爍,溫嶼在廊檐下站了一會,回灶房打水繼續洗漱。荀舫跟過來,進屋放下菜刀,道:「說好的雞蛋,新衣衫,別忘了兌現。」

溫嶼從木盆中抬起頭,道了聲好,擦乾臉,朝荀舫伸出手:「簪子。」

荀舫盯著溫嶼的手心,黑著臉道:「這是我的戰利品!」

溫嶼不動,道:「還錢!」

荀舫臉比茅坑的石頭還要臭,將鎏金簪王她手上一扔,道:「虎落平陽被犬欺!」

溫嶼不打理他,拿著鎏金簪掂量,她不知鎏金的價錢,得空時去當鋪打聽一下。

白天睡多了,荀舫不困,他蹲在廊檐下,拿溫嶼打發無聊:「你要如何豁出去啊?」

溫嶼充耳不聞,在木盆中洗布巾。

荀舫繼續道:「你能豁出去,還視財如命,不如再去買把菜刀,我們一起去錢莊打穀。」

「打草谷是什麼意思?」溫嶼無視他的嘲諷,好奇問道。

荀舫見溫嶼問得認真,料想她不懂,好脾氣解釋了句:「兵將出動,得來的戰利品,大家一起分了。」

「就是盜匪。」溫嶼聽懂了,嗤笑了聲,「打草谷,虧還說得那麼好聽。」

「你心安理得拿著錢袋,簪子,卻看不起打草谷。」

荀舫嘲諷無比,聲音悠長:「無恥啊!」

「既然你自稱打草谷,那我就是將軍,你是小兵。小兵衝鋒陷陣,戰利品當然歸將軍。將軍再給小兵吃食,兵器,就像是我給你吃食,住處一樣。」

溫嶼倒掉木盆中的水,站起身居高臨下斜乜著荀舫:「你有何不滿之處,區區小兵,膽敢不服,軍法處置!」

荀舫沉默下來,抬頭望著星辰,神色惆悵。

明朝還有一堆事,溫嶼沒空憂傷,瞥了他一眼,放好木盆回屋去睡覺了。

翌日清早,荀舫還在呼呼大睡。溫嶼起身洗漱完,將繡繃拿出來在廊檐下放好,阿山來了。

溫嶼以為他來是為了扇面之事,忙翻動著細絹,道:「我將發霉的布洗了下,還未曬乾。繡娘她們也沒來,說實話,我不懂如何裁剪,繡娘在的話,她們聽得明白些。」

阿山怕受傷的繭勾到絲,在身上使勁擦了擦,才小心翼翼翻動著布。

「洗過之後好了些,有印記的地方,可以寫字,還可以繡花上去,如此就看不出來了。」

溫嶼笑著道:「我也是這般打算,寫些什麼字上去,繡何種花樣,得要裁剪好才能排版。」

阿山嗯了聲,他放下布,抬頭打量著溫嶼,遲疑了下,問道:「昨夜,你沒事吧?」

「沒事。」溫嶼搖頭,不知阿山他們聽到多少,她想了下,沒有多問。

鄰里之間如何想,她也攔不住管不著。看阿山的態度,既然繼續談合作,未曾影響到生意,她就不去自尋煩惱。

阿山見溫嶼不願多談,他也不好再多說,只道:「荀家有錢,與衙門又走得近。繡坊還要開張做買賣,你得防著些。」

開門做買賣,最忌諱有人上門鬧事。溫嶼早就想到了這點,雖然擔心,但她昨晚威脅林氏她們的話,並非是虛張聲勢。

「荀氏的鋪子多,他們也要開門做買賣。」溫嶼淡淡道。

阿山怔了下,他反應過來,荀氏敢來鋪子鬧事,溫嶼也會上門去鬧。荀氏財大氣粗,損失會更大。

「衙門那邊......」阿山皺眉,暗自嘆息一聲,沒再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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