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管著人。」
湯晝恆揚了揚眉。
「一定要人聽你的話,不聽就不高興。」方柏嘉居然還在說。
「不喜歡別人有任何一點事瞞著你,根本是皇帝人格!」
湯晝恆再次:「……」
一隻比格還說起別人是皇帝來了。
「我?獨裁,專制?」湯晝恆不可思議,「你摸著良心說,我什麼時候逼你幹過什麼事,什麼時候對你凶過?」
「你是沒有凶過我。」方柏嘉說。
「可是你一不開心臉就那麼臭,誰看不出來啊。簡直像在用臉說『我不高興了,你現在必須做些什麼來跟我認錯』。別人又不是傻子,看見你這樣,會無動於衷嗎?」
湯晝恆根本不知道他冷臉的時候壓迫感有多強。
湯晝恆淡淡地說:「你可以不理我,像你之前刻意和我保持距離一樣。」
方柏嘉:「…………」
這人怎麼忽然翻舊帳!
他一下從善如流地投進湯晝恆的懷裡:「剛開始那個階段和現在能一樣嗎?我不。我現在就喜歡被你管著,你不理我我就難受……所以哥哥,你以後有什麼不開心的地方都直接告訴我好嗎?」
「……」不可否認,湯晝恆感覺自己的心在那一刻被撩動了一下。
他「呵」了一聲,故意說:「我發現,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聽話,這麼乖。」
湯晝恆頓了頓:「是因為覺得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所以心虛嗎?」
不出意料地,他在方柏嘉的臉上又見到了那種一閃而過的、有些慌亂的神情。
……不是說不追問嗎,怎麼又開始明里暗裡試探上了?
明顯繃緊的面部線條暴露了方柏嘉此刻的僵硬,青年輕輕眨了眨眼,本就薄的眼皮隨著他張大雙眼的動作越發地陷進去。
湯晝恆見狀,不知怎的,忽然就有些愉悅起來。
「你緊張什麼?」湯晝恆覺得好笑,抬起腿把坐在他身上的人顛了下,帶了點逗弄地道,「我就問一問而已,只是想知道……你後來為什麼又不叫老公了。」
他的語氣意味深長。
方柏嘉也不知道是聽懂還是沒有聽懂,眼神飄忽著,磕磕絆絆地說:「那你現在想讓我叫……也可以啊。」
等了一會兒,湯晝恆沒動,也沒說話。只是稍稍抬起下巴那麼看著他,好像在等著方柏嘉做些什麼一樣。
方柏嘉的心跳瞬間變快,好像接收到湯晝恆的暗示,又好像並不明確,遲疑著慢慢湊過去貼到對方耳邊,小聲喊了句:「老公。」
明明是早在網上大言不慚地敲打過無數次的詞彙,要在清醒的狀態下準確無誤地當著對方的面喊出這兩個字,對方柏嘉來說依舊相當考驗勇氣。
說完,他有些忐忑地緩緩退開,看向那個人的臉。
湯晝恆的眼帘先是落下,隨後又很快地抬起來,眼睛裡好像覆上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短暫兩秒的停頓。
方柏嘉忽地低下頭,輕輕含住湯晝恆的嘴唇。
對方很快抬手上來,按住他的後腦勺下壓,加深了這個吻。
儘管不是任何的特殊日期,但年輕力盛、血氣充足的alpha湊在一起,總是很難控制住內心的渴望,更何況他們還多了一個許久沒見的前提。
這麼近距離地肢體接觸著,方柏嘉很快來了感覺,和湯晝恆一起倒在床上,和他互相掀/起對方的衣物。
「等下床弄髒了……」他按著湯晝恆搭在一側的小臂,指腹甚至能感覺到血管里的血液岩漿一般流動。
方柏嘉懶洋洋地和他商量:「不想再坐電梯跑來跑去了,我懶。」
湯晝恆輕輕把他抱起來擺正:「那就只在半邊弄。」
……
平時不比易感期,念及明天方柏嘉還要工作,湯晝恆就做了一場,兩個多小時就結束了。
完事後的他抱著方柏嘉去浴室沖洗,回來後躺在沒被弄髒的半邊床上。方柏嘉半蜷縮著靠在湯晝恆身邊,連垂在對方腰間的手指尖都透著沉甸甸的懶。
他緩了片刻,拿起手機開始看微信。
過了幾秒,戳了戳湯晝恆的胸膛說:「哎,我的學員都在群里說感謝你晚上請的大餐,人緣不錯啊。」
「我發現你挺會跟大家打好關係,下次我得學習。送頓吃的他們就叫你叫得比我還勤了,看來白天正式認識的時候不會冷場。」
方柏嘉手指舞動地在群里回消息,一邊分心打趣。
湯晝恆稍微低了點頭看他動作,隨口否認:「不是為了和大家打好關係。」
方柏嘉一愣,抬起頭瞧了瞧對方。
就見湯晝恆的目光也移過來,和他對視:「是為了假公濟私,能有理由明面上給你送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