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打趣的、鬼叫的聲音源源不斷,從方柏嘉根本分辨不出方向的各個角度傳來。
方柏嘉:「。」
人麻了。
在主持人的聲聲催促下,他挪著仿佛灌了鉛的步子走到湯晝恆身邊,和對方面對面地站好。
方柏嘉先前都沒好意思看對方,這會兒人都到跟前了,才不得不抬起頭來,倉促地和那人對視。
只見湯晝恆抽出一根巧克力棒,將一端用牙齒輕輕叼住。
意識到距離還是遠,他又朝方柏嘉挪動半步,小幅度地傾身向前。
齒尖輕碾,那根外邊包裹著一層巧克力的細長條棍狀物也跟著上下地動,差點晃花了方柏嘉的眼。
他定了定神,儘量在面上表現得自然,也將巧克力棒的另一端咬在嘴裡。
上下齒尖才碰到pocky表面,觀眾席上就傳來不知哪個粉絲扯著嗓子發出的吶喊。
嘹亮的一聲,讓方柏嘉沒等開始就鬧了個大紅臉,手心也沁出一層軟汗。
江白樹又在一旁搗亂:「某位同志這回還會不會中道崩殂呢?讓我們拭目以待。」
方柏嘉含著東西,沒好氣地側頭飛去一個眼刀,沖主持人比了個「可以」的手勢。
對方一聲令下,方柏嘉垂在身邊的手立即捏住了附近的褲子面料,頭皮一緊心一橫,視死如歸地小口咬起嘴裡的零食。
出於某種拘謹,兩人都吃得不快,動作堪稱斯文。
然而一根pocky總共也就那麼十來公分的長度,方柏嘉和湯晝恆在兩邊同時發起進攻,沒幾口就吃了大半。
眼見那人身形貼近,方柏嘉的心跳也愈漸變得囂張。眼睫迅速撲閃,僵硬地盯著旁邊空無一物的地面。
兩三秒的功夫,兩人的鼻尖已經快挨到一起。
一瞬間方柏嘉呼吸都放緩了數倍,視野中那人湊近的面龐幾乎融化成一團模糊的色塊。
台下一側是隨著他們的靠近而變得震耳欲聾的叫嚷,身前是他自己如同奏鼓般的心跳。
背上的汗冷熱交替,有一剎那方柏嘉像是靈魂出竅。
這對他來說還是有點超過了。
尤其是在這麼多人面前。
湯晝恆恰在此刻呼氣。
一縷潮濕氣流從他唇間溢出,觸角一般輕輕撫碰對面之人的嘴唇。
方柏嘉耳朵尖一抖,察覺到熱源距離自己只有不到兩三公分的距離,心中警鈴大作。
忽而像才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似的,冷不丁仰頭往後避了避。
這一動,場館內部立刻譁然。
湯晝恆察覺到他離去,從鼻腔深處發出一聲只有兩人能聽到的「嗯?」,眼神還未能聚焦。
方柏嘉視線拉遠,看見他乾淨俊朗的臉上一派淡淡的茫然,口中留著短短一截兩指寬度的巧克力棒。
激動的何止台下的觀眾,其他幾個隊友見到這一幕都大叫起來。
陸翰音瘋狂提醒:「沒吃完!沒吃完!還差一點兒!」
「我就知道他不會好好做完。」杭澤宇雙手抱臂地吐槽。
主持人見狀飛快道:「哎——如果這樣的話挑戰不算數的啊,禮物要沒……」
三個人的聲音幾乎重疊在一起。
「沒」後面的字還沒說出口。
觀眾席上的粉絲們像是看到了什麼,睜大了眼睛驚呼起來。
原來是一直徘徊在旁邊的江白樹再也看不下去,忍無可忍地從後面推了方柏嘉一把。
說時遲那時快。
背後肩胛處猛一陣力道襲來,方柏嘉毫無防備,當即向前撲倒在湯晝恆身上。
剛剛才和對方拉開的幾公分距離又在頃刻間消弭殆盡,alpha柔軟的嘴唇這下終於沒有任何空隙地和另一個人狠狠撞在了一塊——
懲罰環節的開始,任誰都沒料到事情會是這樣的發展。
全場的聲音靜止一瞬,下一秒開始此起彼伏地歡呼。
【我草我草我草!!!這是我僅僅花了十五塊八就能看到的內容嗎[驚恐][驚恐][驚恐]】
【開場前我還在和朋友吐槽破公司真會賺錢連開個見面會都要割一波線上韭菜,原來是有驚天大福利,scxl是我錯怪你了[大拇指]】
【我的媽呀今天這是怎麼了……現在有人告訴我明天就是世界末日我也信,這已經不是碳基生物能看到的景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