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祁知厄沉默了片刻,「你的東西,我不想插手。」
邊游嗤笑了一聲,「好,你等著,我二十分鐘後到。」
掛斷電話,她起身連衣服都沒換,穿著一身居家服驅車來到祁知厄家,摁響了門鈴。
祁知厄打開門,看著門外的邊游愣住了。
邊游消瘦了太多,衣服穿在她身上都大了一個碼,顯得空蕩蕩的。明明她是個有著點小潔癖的人,如今卻能夠不修邊幅的出現在她面前。
邊游徑直越過她說:「麻煩你一下,我就不換鞋了。」
再一次進祁知厄家,看著這房子,好像回到了第一次過來時的模樣,清冷冷的沒多少人情味。
來到當初她布置的鋼琴房內,陽光傾灑進來依舊是這麼靜謐溫馨,只是如今再也不會讓人感受到暖意了。
邊游沒有選擇暴力打砸,而是找來工具儘可能拆卸,不至於鬧出太大的動靜影響到別人。
祁知厄自她進來後就一直跟在她身後,看著她這一系列舉動,僵直的站在一旁。
從剛剛邊游進門,她就沒有給過自己一個眼神,自始至終漠然得像是陌生人。
「你不恨我嗎。」祁知厄突然開口。
邊游手下的動作沒有停,語氣淡淡道:「我既然占據了她的身體,得到了這身體帶來的紅利,那麼這身體所造成的一切後果我都需要承擔。」
「沒道理好的都要,壞的卻想要撇清吧。」
「我是問你恨我嗎。」祁知厄重申道。
邊游手上動作停了下來,一動不動地蹲在原地,目光看著被她拆解下來的東西一言不發。
氛圍一時間變得凝固,壓抑得令人難以喘氣。
祁知厄在邊游身邊蹲了下來,看著她說:「你恨我嗎。」
邊游抬眸對上她的視線,靜靜地瞧了兩秒後,突然諷刺地笑了起來,笑得眼圈都紅了。
「祁知厄,你現在過來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我恨不恨你,對你來說又有什麼區別?」
一個連愛都沒有人,又怎麼會在意對方恨不恨你?
祁知厄被她這句話問得有些語塞,她眉目微斂,整個人靜默得像是一尊雕像。
「祁知厄,我記得我們曾經約定過,如果沒有感情了,那就好聚好散給兩人畫上一個體面的句號。」說到這裡,邊游停頓了片刻,她很想問問是不是在那時,她就在騙自己,可是最終她還是將話咽了回去。
這個問題的答案還重要嗎?而且從她的一些行為來看,答應不是已經固定了的嗎?
她從一開始,就沒想著兩人能夠好好的走下去,從一開始,就沒想著給兩人一個體面。
祁知厄長睫微顫,在眼底打下的陰影更顯陰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