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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經紀人啊,那賺得多嗎?」

「還好吧。」顧柔含糊道。

「還好是多少啊?」

「二三十萬一年。」

大伯笑道:「也還行啊,現在年輕人賺錢不容易,我們家楚楚辛辛苦苦一年,也才四十萬一年。」

「是嘛,楚楚又升職加薪了啊?」林女士笑問。

「對啊,前些日子升了經理,領導上上下下百來人呢。」大伯母高興地回。

「那可辛苦了吧?」

「年輕人就是得吃苦啊!」

林女士微微一笑,「那我們黛黛輕鬆些,隨便拍個一個視頻,輕輕鬆鬆就賺十幾二十萬GG費。」

很好,大伯和大伯母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真是每年走親戚的飯桌上,都能見到這樣一幕,不過從前是林女士和顧先生吃癟,自從妹妹顧黛飛升成了大網紅後,就輪到大伯和大伯母吃癟了。

「小柔,」堂姐顧楚楚卻不想摻和進大人的比拼里,她扯了扯顧柔的衣袖,問:「我讓你幫我拿的簽名,有沒有給我弄到?」

顧柔:「在樓上。」

「吃完飯找你拿。」

-

程嶼靠在醫院走廊的牆壁上,側身向窗外看去,無邊的黑夜中只有微弱不可見的路燈,在寒風凜冽的雨夜中忽明忽暗,拼命掙扎半響,嘶地一聲還是滅了,徹底陷入黑暗,只余寒雨噼里啪啦地摧殘窗外樹葉的咆哮聲。

忽然指間被燙了下,指間的煙不知何時燒到了盡頭,他扔掉了菸蒂,又拿了一根煙點燃,猛烈地吸了一口,卻被嗆得劇烈咳嗽,咳得滿臉通紅,肺似乎也要咳了出來。

他垂眸看著手裡的煙發呆,戒菸了五年,他已經不習慣煙嗆入喉嚨的刺激,就連氣味也不太喜歡。哪裡看得出從前二十歲出頭時,一天能抽兩包煙的痕跡。

算了,他扔掉了煙,再怎麼抽菸,沉悶的心情也得不到絲毫地緩解。

「小嶼,進去看看吧,見最後一面。」白敬梓夫妻從病房走了出來,喊住走廊上的程嶼,「他說,他有些話要跟你說。」

程嶼冷笑,「沒什麼好說的,最後一面更沒什麼好見的。」

白敬梓嘆氣:「他畢竟是你的父親,人之將死,見一面吧。」

程嶼眼中冷意更甚,「是啊,就讓他這麼死了,太便宜他了。我確實該去見見他。」

程嶼推門進去,一眼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白行簡,身上插滿了管子,模樣跟他八歲時見到的全然不一樣,白行簡整個人乾癟了下去,蒼老又枯黃,癌症將他折磨得不輕。

白行簡混濁的眼珠在見到程嶼的那一刻,忽然清朗了一點,他伸手向程嶼,聲音微弱地喊了聲,「小嶼。」

程嶼並沒有靠近他,而是拉了一把椅子,離病床遠遠地坐下,他坐得筆直,眼神陰鷙地盯著白行簡,忽而發出一聲嘲諷,「白行簡,想不到你這樣的人渣,居然能活這麼久?老天現在才收你,太不公平了。」

「我已經受到懲罰了,這些年來,我被胃癌折磨得生不如死。」

「這怎麼夠?像你這樣的人,千刀萬剮都是便宜你了。」

白行簡氣弱遊絲,「我都是要死的人,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你還不能原諒我嗎?你就不能讓我安心地走?」

「原諒你?就算你現在就死在我面前,我也不可能原諒你,你就該帶著愧疚去死,到九泉之下向我媽請罪,你就該下十八層地獄,在滾燙的油鍋里炸一回,生生世世受烈火炙烤,生不如死,」程嶼吐出一口惡氣,「這樣,還便宜你了!」

「你,你就那麼恨我?」白行簡情緒激動起來。

程嶼冷漠以待。

「我是你親生的父親,」白行簡用力地揮了下手,最後無力地垂下。

「親自生下我的,是我的媽媽,親自養大我的,也是我的媽媽,」程嶼冷笑,「如果可以選擇,我絕不希望你是我的父親。」

「沒有我,又怎麼會有你!」白行簡用力地拍打床鋪,暴躁異常。

程嶼笑了,「即使沒有我,我也希望我媽不會遇見你。」

「你……你就不能可憐可憐我?我就是一個要死的可憐老頭,將死之前,你就不能跟我說一說好話?」白行簡開始祈求,他身上的病痛似乎開始折磨起他來,說話的聲音都帶著呻-吟,全部力氣都被病痛奪了去,靠著插在身體裡的管子,維持著最後一口氣。

程嶼臉色未變,眼神冷得像北極常年凍住的冰層,寒冷刺骨。

「可憐?當年你為什麼不可憐可憐我呢?可憐一個八歲的孩子,可憐一下他,不要奪去他媽媽的性命。為什麼不可憐可憐我的媽媽?你為什麼要殺她,為什麼?」程嶼的手用力地錘在椅子的鐵扶手上,砸出了血痕來,鮮血淌下,傷口再痛,遠不及心裡的痛。

童年的記憶鋪天蓋地地襲來,被熊熊大火覆蓋的屋子裡,白行簡拿著菸灰缸,用力地砸著他媽媽的腦袋,媽媽美麗的臉龐被砸得血肉模糊,砸得嚴重變形,甚至看不出來那是一個人的臉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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