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不以為意,戲謔地摸上傅義的肩,故意:「呦,生氣啦?幹嘛非要這副表情?你忘了你當時燒我別墅的時候,連我池子裡兩隻黑天鵝都烤了?」
聞聲,傅義不再言語,悶悶不樂地從果盤裡拿了個橘子扔在江安身上:「隨你的便。」
「啪嗒」一聲橘子滾在地上,但江安卻放聲大笑,直抖肩。一邊拍著傅義的肩,一邊對小哥:「有沒有什麼遊戲啊。」然後指著傅義開始數,「一,二,三,四,」最後把指頭點在陸橋身上,「一個五個人的。」
小哥利索答:「馬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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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小哥兩手抱著,幾乎把酒吧里能看的到的玩意兒都抱來了。江安看了一圈,最後在裡面選了一副牌。帶點顏色的那種。
玩法要喝酒,於是沒多久,方形桌上就擠滿了白蘭地威士忌各種酒瓶。度數沒有低於四十度的那種。
其實陸橋還好。
他從小身體就特殊,喝酒對他來說,其實沒有太大的感覺。
但坐在他對面的傅義不一樣。
遊戲完了幾輪,明明傅義是勝率最高的玩家,酒杯里的酒才抿了幾口,也已經燒著燙了起來。在他本就白皙的皮膚上,鍍了一層粉紅。
他記得。
傅義一向討厭度數高的酒,說有酒腥,怎麼今天晚上突然就像是變了個人?
想著,突然,江安扔牌大喊一聲:「哈!傅義!你的!」
對面的傅義捏著牌,淡淡問了句:「是嗎?」
桌沿邊上四張一模一樣的公主梅花順下來,江安的臉都綠了。
傅義抬手將最後一點兒威士忌全灌入江安的杯子,酒水從杯壁里溢出來,潑灑在桌上,江安不情不願地一飲而盡,借著酒氣胳膊搭在傅義的肩上大笑。
傅義臉上面無表情,既沒有推開,也沒有應和,根本看不出來他到底在想什麼。
今晚的傅義……的確很奇怪。
如果要是陸橋硬說,他現在就像是只發條被卡住了的八音盒,不聲不響地躲在角落裡轉,好像沒有了所有的情緒,跟平時他認識的傅義完全不一樣。
特奇怪。
又是一輪,喝得解衣臉紅的江安突然,又是一聲大喊:「哈!小傅你的!」
小傅?
陸橋挑了下眉,看向傅義。
陸橋可以發誓,從來、從來、從來都沒有從任何一個人嘴裡,聽到這麼句有玩味兒的話。傅義早該惱了。
可出乎他所料。傅義依舊平著臉,將手裡的牌一一亮在桌上:「是。我輸。」
聞聲江安一個大跳騰空而起,興奮:「喝!你給我喝!」
他的聲音實在很吵,傅義皺眉:「我喝不了了。」
江安更來了興致:「那就罰!」
傅義沒應他,默不作聲伸手默了張紅色的警告牌,還沒來得及看上面的字兒,江安一把就搶過去,甩在桌上,唯恐傅義不認帳。
「啪」一下,懲罰牌扔在桌上,正面朝上。
一個joker的牌面底花上,清晰地印著一行字。
【joker戲法:請用嘴餵你左手邊第二人一顆糖。】
牌面一亮,傅義臉色很難看。
但江安像是被人大劑量猛踢了腦子,嗡地一下叫起來,興奮和譏笑在他臉上像是大紅綢緞上的刺花:「誰啊?!跟我們小傅這麼有緣分!」
說著他就開始數。
指頭在他自己身上點了下,而後不懷好意地左移,看向陸橋:「呦。」
陸橋舉起的杯子忽然一頓,躲閃的餘光一瞬間捕捉到傅義:「玩不了。」他拿手邊的橘皮扔在牌面上,又重新舉起了杯。
卻被江安連忙壓下:「傅義啊,遊戲而已,你要是不罰,那意思,是不是我也可以把我的話不當回事?」
兩人目光對視,凝重的氣氛在空氣僵持著。
默了片刻,傅義輕笑一聲,放下杯,隨手在盤子裡摸了一顆軟糖,撕開:「江安你想看我表演?那我給你演一回又怎麼了?」
「誒。不能用這個。」應聲他搶過軟糖,塞進自己的嘴裡。手在糖果里摸了一圈,捏出來了顆黃豆粒大小的硬糖,奸笑,「用這個。」
他的不懷好意一覽無餘。
兩指大的軟糖,兩個人無論如何都不會碰到。
但江安故意挑出來的那顆硬糖卻不一樣,糖塊實在是太小了,如果想要餵下去,那無可避免兩人的嘴要親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