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她說的是誰,於是順著問了一嘴。
「那人是巫師,嗜殺成性,不是什麼好人,他今日幫了你,估計也是另有所圖。」
嗜殺成性?另有所圖?
嗜殺成性這個不好說,不過端著架子的樣子確實看著挺凶。
另有所圖這個嘛……倒確實是真的。
司寒對宋歸年的巫師身份沒什麼興趣,畢竟之前的巫師不是他,他們最多待個幾天也便要走了。
一整個下午,司寒都和葉縈耗在藥房裡。
該說不說,西域這邊的藥草,於中原所用,確實大有不同。
聽著葉縈一邊講一邊示範,倒是獲益匪淺。
記下缺的那味藥放在哪,司寒看著天色不早,便提出要回去。
出來的時間已經夠久了,萬一讓西域王發現她不在,要問罪,那可就麻煩了。
回到帳篷里沒多久,便有人過來通傳,說是西域王要見她,還給她拿來了一套衣服。
司寒拎著那衣服上上下下看了好幾遍,還是難以置信,這種只有幾塊破布的東西能被稱為衣服!
司寒打心底里抗拒這個「衣服」。
門外的人卻已經在急急地催促。
司寒咬咬牙,三下五除二將衣服套上。
現如今的天氣,穿這樣薄的衣服不冷才奇怪。
是以司寒一出門,便被那寒風吹得打了個寒戰。
那些等在門外的人可不管,推著司寒往外走。
走了沒一會兒司寒便開始覺得不對勁。
這裡不是去王帳的方向。
於是揚起聲音問道:「你們要帶我去哪?不是你們王上要見我嗎?」
身後無人回應。
越走越偏僻,連火把都沒有。
氣氛安靜得可怕。
直到不遠處,終於出現了一排一排亮著的火把。
司寒眯起眼睛,這陣勢,看起來挺盛大的啊,難不成是什麼宴會?
等到走進了一看,見到火把正中央放著的一口棺材,司寒這才反應過來,哪裡開的什麼宴會,分明就是祭祀!
怪不得讓她穿這奇奇怪怪的衣服,怪不得不讓她跑,原來自己是祭品啊。
西域王就站在火把前面,司寒下意識在周圍搜尋著宋歸年的身影。
他們原本的計劃是在西域王召見她的時候,由她拖住西域王,再由宋歸年去找證據。
可誰都沒想到,這西域王要漂亮的女人,哪裡是為了自己享樂,分明是要用來祭天。
四處都沒有看見宋歸年的身影,司寒心下也有些打鼓。
難不成真要被釘進那棺材裡,然後再被活活燒死?
眼見這司寒的腳步慢了下來,後面的人又開始大力推搡著。
司寒踉蹌了一下,不受控制地向前撲去,卻在下一刻被一雙手托起。
司寒長舒一口氣,在隱秘的黑暗中和宋歸年交換一個眼神。
後者對她微微點點頭,司寒心中的石頭這才落了地。
西域王大手一揮,身後的那些人頓時圍上來,將司寒整個人抬起來便往棺材裡扔。
不是這個速度……
在司寒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棺材蓋便已經蓋上了。
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祭祀什麼的,不是應該在之前好好說一段冗長的祭詞才對嗎?
跳過這個環節,神明真的不會生氣嗎……
司寒躺在這漆黑的棺材裡,仿佛與外界隔絕,周遭靜悄悄的,連自己的心跳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正當她想著宋歸年什麼時候才能把她從棺材裡撈出來的時候。
身下的板子忽然向兩邊打開,司寒失重地往下墜。
這棺材底下居然還連著一個密室!
雖然不高,可是突然來這麼一下,也能把人摔得七葷八素的。
司寒捂著額頭,起身打量著四周。
這裡布滿灰塵和蜘蛛網,遠處有一條密道,不知通向哪裡。
看來自己暫時還是安全的。宋歸年沒來,她也不能亂走,不知道上面的情形怎麼樣了。
司寒找了個還算乾淨的地方坐著,撐著下巴等宋歸年來接她。
沒過多久,司寒聽見洞外傳來的腳步聲,一下子警惕起來。
直到看見拐角處熟悉的衣角,這才迎上去道:「今晚的時候是怎麼回事?」
西域王怎麼會突然把她當作了祭品。
石洞內唯一的光線來自於宋歸年手上握著的那個火把。
借著那點微弱的光暈,司寒看見宋歸年臉上的神色並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