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的話似乎刺痛了程策,他怔怔的抬眸,有些無措茫然的瑟縮著,下意識的不想去聽孟昭說話,這細微的動作讓在場所有注視著他的人一覽無餘的看在眼中。
最先受不了的是開陽天樞,二人煩躁的起身,忍著軟筋散的藥效大步流星的走到牢門前看著他們一家三口,開陽面色陰冷,「你犯什麼神經?」
天樞輕嘖一聲,眼底的煩躁明晃晃的暴露出來,
她輕蔑的笑出聲,「孟昭,怎麼,主上不在乎你,不甘心,不高興了?你以為蒼梧能這麼輕而易舉的放過你嗎?膽敢覬覦神跡,我看你們是活到頭了。」
「沒人告訴你嗎?因為你,他們把孟家滅門了,你的手足父母,應該被扔到霜雪地了吧?」天樞無視孟昭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假裝恍然大悟,而後露出殘忍的笑,「你沒回過蒼梧,我忘了,蒼梧已經拋棄你了,投身塵世的滋味如何,皇后娘娘?」
氣氛又被推到緊張的時刻,程策仍然沉浸在失去李明誅的悲傷中難以走出,他紅著眼痛苦的將自己縮成一團,天璣幾人圍著程策時刻注意他的一舉一動,瑤光站在她們身側,面容帶笑,目光卻冰冷的注視著孟昭三人,開陽天樞隔著牢門與他們對峙,程漾被她們三言兩語搞得不大舒服,蹙眉不語,孟昭臉色也越來越難看,整個過程中最冷靜的,莫過於程咎,他從一開始,就沒有將目光分給程策以外的任何人。
片刻過後,他才淡淡道,「二位姑娘在這裡逞口舌之能又有何用呢?」
孟昭被他一句話拉回理智,過分修長的睫羽快速撲閃兩下,而後又重拾泰然自若,她勾唇,「明誅愛他,自然不會拋棄他,這我是不會懷疑的,她只是暫時的離開,只要程策在這裡,總有一日,她會回來的,不是嗎?」
「明誅要保護一個人,是不會在乎自己的生死的,更何況,小策是她心尖尖上的那個。」她說這話時眉眼彎彎,帶著促狹的意味。
孟昭側過身來看程咎,更加溫柔的伸出手攬住程咎的胳膊,「夫君,你我此時該去一趟北齊和南疆,李明誅被放走,總要有個交代的,我陪你去,如何?」
他們說服北齊南疆等邊陲小國的唯一原因就是用神跡和李明誅作為底牌,現如今李明誅帶著神跡被放走,他們自然很快就會得到消息。
程咎此時此刻也在看孟昭,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平靜無波瀾,因為年歲漸長,他眼角堆砌起些許皺紋,過分沉著冷靜,他只注視著孟昭。
一分一秒過去,孟昭有些心慌,帶著笑微微側頭喚他,「夫君?」
程咎眼光微動,輕輕點頭,平靜道,「你不用陪我去。」
他頓了頓,補充道,「危險,你不要去。」
此番去北齊南疆,自然是去受罪的,那些古老神秘的巫族皇室,折磨人的法子可謂是千奇百怪。
孟昭心頭一暖,彎了彎眼笑開。
他們恩愛的模樣,開陽天樞看著心煩意亂。
「有病。」天樞翻了個白眼低聲罵道。
她聲音不大不小,在幽靜的地牢中被所有人聽的清清楚楚。
「天樞姑娘還是祈禱李帝師能夠快快前來交出神跡吧,不然,我不動程策,難道還動不了你們嗎?」程咎不緊不慢道。
開陽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
「小策,你為什麼不理我呢?」孟昭把目光重新放在尚且還在失魂落魄的程策身上,她的聲音溫柔,但說出來的話卻格外傷人。
「小策,你太讓父皇母后失望了,我們不夠愛你嗎?要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背叛我們,你讓母后很傷心。」孟昭輕笑著,絲毫看不出傷心的模樣,「但好在,你還有將功補過的機會,你猜猜,明誅什麼時候會來救你出去呢?」
她微微歪頭故作思索,秀眉微蹙,想了片刻才舒展眉眼,輕啟朱唇,「我猜不出三日。」
似乎李明誅的名字刺激到了程策,他蓄著淚的眼微微動了動,而後迅速低下頭,眼中的淚便大滴大滴的落下,他抱著膝蓋,抬起衣袖蹭了蹭,沒有理會孟昭。
他的淚晶瑩而帶著不可磨滅的悲傷,如同潮水般湧上誰的心頭。
最先受不了的自然是開陽天樞,她們兩人從小跟著程策,把人捧在手心上,當做親生孩子養著,眼下見人落淚自然心疼。
「怎麼,不出三日來殺你嗎?」開陽冷冷道,「孟昭,程策也是你的孩子,我沒想過你能這樣冷血無情,不在乎他,也不在乎你旁邊的這個。」
突然被提及的程漾臉上的笑容一僵,他飛速的瞥了眼程咎和孟昭,而後垂下腦袋,儘量降低存在感,但緊攥著衣裳的拳頭卻暴露他的緊張。=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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