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不喜歡。」貝恪立刻搖頭,「只是我平時不習慣戴手錶,戴上去的話幹活不方便,怕弄濕了。」
「表買來是給人戴的,而不是擺著好看。」說這句話的裴梓逸絲毫不顧自己家裡面擺著成排的手錶,「不用怕弄濕,出問題就換一塊。」
其實貝恪覺得裴梓逸說了那麼一堆理由,就是想讓他帶,可能有種自己戴了對放送的手錶,那對方怎麼不戴自己送的手錶的較勁心態。
他笑著說:「好,我明天就戴。」
說話間點的烤串上來,一起上來的還有一杯扎啤。
對的,只有一杯,擺在裴梓逸面前的是溫開水。
裴梓逸面無表情地看著貝恪在炎炎夏日的晚上喝了一口冰冰涼涼的扎啤,滿足地眯起眼睛,只問:「為什麼我沒有。」
自己喝冰涼的扎啤,給他寡淡的溫開水,讓他在這麼熱的天喝熱水,人幹事?
「因為你胃不好呀。」貝恪解釋,「你出差前還在胃疼,出差可能也很難有條件好好照顧胃,出差回來了要好好養一養,免得胃疼犯了去醫院打點滴。」
裴梓逸:「……我的胃沒那麼不好,出差這幾天沒有胃疼過。」
他今天下午到公司後還灌了一杯加冰塊的美式,也沒見胃難受。
貝恪聽到裴梓逸的話後歪頭想想,試著問:「那你是想喝扎啤嗎?我給你點一杯,不過你只能喝一點哦。」
「不用。」
裴梓逸說著,從貝恪手邊拿過對方喝過的扎啤仰頭喝了幾口,評價道:「很不錯。」
貝恪看著裴梓逸喝他的扎啤,臉慢慢地變得更紅了。
雖然他們接吻過不知道多少次,也一起吃過很多次飯,但這樣喝對方杯子裡的東西卻是第一次。
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一樣,邊界越來越模糊,模糊到他都說不清的地步。
分明,他跟裴梓逸應該是兩個世界的人。
他沉默著,覺得情況不對。
但他們兩個人並沒有挑明過什麼,也沒有說清楚過什麼,更沒有清晰地定義過關係,可能對方僅僅只是覺得從他的杯子裡喝扎啤比較方便,他想這些會不會想多。
他不想談感情,想保持一個隨時隨地都能夠抽身的狀態,不知道還能不能做到。
裴梓逸把扎啤放下來後感覺貝恪從臉紅變成默然,就問:「怎麼,是不習慣?」
貝恪再抬頭時已經收斂好所有的情緒,溫溫柔柔地笑著:「沒有不習慣,就是覺得很驚訝。」
「為什麼驚訝?」
「你會從我的杯子裡喝扎啤,感覺你不會從別人杯子裡喝東西。」
「那你可能是不太了解我。」裴梓逸輕嗤一聲,完全忽略他這些年少爺脾氣越來越嚴重,潔癖也越來越嚴重的事實,只說自己的曾經,「我家窮的時候,一個肉夾饃都得跟我爸分著吃,當然他捨不得吃幾口,把好吃的都留給我,但我也會強拉著他吃幾口。」
貝恪聽後有些心疼,主動安慰道:「沒關係,都熬過來了。」
後面他們誰也沒有再提喝一杯扎啤的事情,但卻默契地一起喝完。
喝完後貝恪表示想走回去散步消食,裴梓逸選擇性,忘掉停在這裡的公務車,只私下裡發消息讓司機明早拿著備用車鑰匙來把車開回公司。
走回去的一路上貝恪蹦蹦跳跳,模糊了他身上年齡的界限,看著像是活潑可愛的男大學生,滿身朝氣和歡心,走到台階前都會愉快地跳上去。
裴梓逸就問:「你今天心情很好?」
「嗯,很好。」貝恪吃飽喝足,又喝了點酒放鬆心情,「無事一身輕。」
他指的是終於離職不用牽掛公司的時候感覺真好,雖然這種美好的時光只有兩天多一點,但也讓人心情雀躍。
但裴梓逸卻以為對方是覺得到了周末可以休息,就問:「周末想去哪玩嗎?」
雖然有客戶約他周末去打高爾夫,但他並不想大熱天站在草地上被曬,還是跟貝恪一起出遊的好。
貝恪聽到裴梓逸的話之後笑著說:「我買好票了,明早坐高鐵回去看我媽,好幾個月沒回去了這兩天正好有空,就回去看看她。」
「我老家離這裡很近,高鐵一個多小時就到。」
原本想提議其他活動的裴梓逸卡殼了,覺得要不然還是跟客戶去打高爾夫吧。
「嗯,我明早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