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應得的。」
大伯娘是個碎嘴子,急了什麼話都敢往外唚,大伯在口舌上掙不過她,就會揚起拳頭。
謝錦姩看向春桃,「我記得你有個遠房表妹在大房那邊做粗使丫頭,你和她關係如何?」
「姑娘是說三妮?奴婢和三妮關係不錯的,小時候經常走動。」春桃說。
謝錦姩微一頷首,良久才吐出兩個字,
「甚好。」
……
大房,蘅蕪苑。
劉惠蘭睡得沉沉的,正打著響鼾呢,突然被人粗魯地從床上拽下來。
「臭婆娘,你還有臉睡!」
劉惠蘭一睜開眼,只見滿身酒氣的謝昌惡狠狠地瞪著她。
「幹什麼?你發什麼酒瘋!」劉惠蘭生氣地喊。
「老子問你,弟妹是不是要過繼她娘家侄子了?」
劉惠蘭愣了愣,眼神有些閃躲,
「她非去娘家過繼,我好說歹說都沒勸成,她就是瞧不起咱,官人,你快想想法子,咱們得把衍哥兒塞進二房呀。」
謝昌眼神一厲,
「弟妹的性子一向和善,要不是你把她惹惱了,她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去娘家過繼孩子?還不說實話是吧!」
一聽這話,劉惠蘭軲轆坐起來,陰陽怪氣道:
「她和善?你是沒瞧見她昨天是怎麼指著鼻子罵我的!哼,她和善,她哪都好,娘家也好,長得也俊,你怎麼不娶她去?你娶我干甚?」
「你又在胡說八道什麼?整日就知道胡唚!」謝昌說。
劉惠蘭的心裡泛著酸水,怎麼都不是滋味兒,她忍不住抱怨道:
「我嫁進謝家這麼多年,怎麼沒聽見你誇我一句?一口一個弟妹的,叫的怪親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早八百年惦記著慕容雲湘呢吧?可是人家瞧不上你!」
她兩手一攤,「現在好了,你弟死了,老二家的空房寂寞,你這個當大伯的豈不是有機會了?哎呦呦,別哪天晚上爬牆被狗咬了腚!」
謝昌額頭上的青筋暴起,目光森然。
見狀,劉惠蘭心裡打怵,但嘴上依舊不依不饒,
「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我又沒說錯!」
謝昌忍無可忍,上去抓住她的衣領,左右開弓就是兩巴掌,
「我讓你胡說八道!」
「啊!你敢打我?你為了慕容雲湘打我?」
屋子裡亂成一團,桌椅板凳、瓷器茶具有什麼砸什麼,吵嚷聲中夾雜著摔打聲,乒里乓啷的。
院子外的下人們面面相覷,一聲都不敢吭,這樣雞飛狗跳的場景不是頭一回了。
劉惠蘭身邊的朱媽媽急得直拍大腿,她和劉惠蘭雖然是主僕,但卻是一個村里長起來的髮小,二人還有遠親關係。
朱媽媽悄悄跑出去,直奔善和堂。
「不得了啊!要出人命啦!」
第10章 大伯貪婪自私,只想親兒子占便宜
繼蘅蕪苑鬧了一場後,春桃得了消息回來,正在給謝錦姩回話呢。
「……後來老夫人身邊的順澤姑姑來了,把人都叫去了善和堂,順澤姑姑放話了,誰要是敢傳出去,就拖出去用棒子打死,三妮就說了這麼多。」
春桃說得口乾舌燥的,灌了兩杯茶才解渴。
謝錦姩用手指輕點桌面,語調輕快道:
「也是難為祖母了,尚在病中,又是這麼大把年紀,還要如此勞心費神,不容易啊。」
眼下弟弟新喪,長兄夫妻倆卻打起來了,這傳出去確實丟人,怪不得祖母要壓下來,二房這邊一點動靜都沒聽到。
春桃不禁咋舌,「大房劉夫人的臉上掛了彩,依她的脾性定會大鬧一場。」
謝錦姩輕嗤了聲,「不會,眼下這場面,祖母和大伯不會讓她胡攪蠻纏。撒潑打滾那套在鄉下好使,但在這大院裡,有的是手段讓她閉嘴。」
……
善和堂。
謝昌鐵青著臉在一旁默不吭聲,劉惠蘭雙頰紅腫,披頭散髮的,她捂著臉哭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