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過了半月,蘇清婉忽然聽到了消息,顧舟派兵前往邊境,要攻打東蠻。
以顧舟那睚眥必報的性子,倒也正常,何況東蠻這般挑釁,算計到了顧舟身上,而他定是因這蠱毒吃了許多苦。
幾日後,顧星辰終於來到了醫館,只是神情有些不太好,他看著蘇清婉,「阿娘沒事,我就放心了,這些日子實在太忙,我既要管理好朝廷上的事情,又擔憂父皇,他體內的蠱蟲還未清除。」
蘇清婉微微一驚,顧星辰又繼續道:「阿娘,父皇靠著一張寒床堅持到了今日,而今日我去看父皇時,偷聽到了他與張太醫的話,張太醫說需要幾滴血作為藥引,且還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而這幾滴血需要阿娘的幫助,我知道父皇曾傷害過你,也知道不應該讓你為難。」
「可阿娘,我做不到眼睜睜看著父皇去死。」顧星辰捏緊拳頭,知道父皇之前一定是將阿娘傷害的太深,才會讓阿娘如此決絕,他不想為難阿娘,可是腦海中總浮現出與父皇相處的一幕幕,父皇對他確實很好,而人都是有感情的,所以顧星辰一直處於糾結中。
蘇清婉能夠明白顧星辰心底的感覺。
顧星辰又道:「阿娘,我保證,以後不會再像之前那樣纏著你,不會讓父皇再有靠近你的機會。」
蘇清婉久久沉默下來,她發現,人活在世上,有時候的選擇似乎並不由己,她低低嘆息了一聲,終是拿了幾滴血給顧星辰。
幾
日後,顧星辰差人帶來了消息,說是顧舟體內的蠱蟲已清除,正在恢復身體,而父皇以後都不會再來打擾她。
天氣逐漸寒冷起來,很快就過去了一月,顧星辰很少出宮,有時會讓宮人給蘇清婉送些好玩的物件,但有了前車之鑑,卻很少送吃的。
而顧舟再也沒有出現過,蘇清婉覺得日子輕鬆不少,而這樣的日子也是她所喜歡的。
這個冬日,紅柚臨盆了,母子平安,滿月酒席上,蘇清婉還是見到了顧舟,他似乎比之前更清瘦了,肌膚透明的白,沒有一絲血色。
散席之後,顧舟還是找到了她,府邸外,顧舟靜默地看著她,打量了半晌,而後才道:「清婉,謝謝你還願意救朕,朕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
蘇清婉聲音很冷漠,「就當是還了你當日救我的情分。」
顧舟被蠱蟲折磨的那一月,最難受的莫過於她的決然,那日浴池內,他看到她的那一刻,本以為她是擔憂他,卻沒有想到,原來是因為心底的恨意太濃,想要殺了他。
後來的一月里,他的腦中都是那一日的場景,她充滿恨意的情緒時刻折磨著他,那一日他便知道,他與她,這輩子再無可能。
這一切都只是他的痴心妄想,而她中蠱的那一段時日,就成了他心底最美好的時光,她會主動靠近他,這一月多以來,顧舟不是陷入在那回憶的美好里,便是陷入在她恨意的折磨里,他過得是水深火熱一般的日子。
而他明知道她那樣恨自己,可就是忍不住去想她,因為再一次得到過,心底宛如還中了情蠱一般,不由自主想要靠近她。
蘇清婉說完這句話,便入了馬車,顧舟看著她決然的背影,看著馬車消失,心底像是空了一個洞。
顧星辰遠遠看著他,心底低低嘆息了一聲。
很快就到了年底,邊境傳來了捷報,普天同慶,到處掛上了紅燈籠,一片喜氣洋洋。
除夕前夜,蘇清婉也終於清閒下來,讓素月買了燈籠回來,她爬上了梯子,素月在下邊扶著。
兩人有說有笑,她掛好燈籠,往下走時,卻忽然踩空,整個人跌了下去,卻落到了一個懷抱里,蘇清婉一抬眸,就看到了顧舟,還有他身旁的顧星辰。
顧星辰一臉擔憂道:「阿娘,這些粗活怎麼不讓夥計做,差點就摔下來了。」
蘇清婉感覺扭到了腳踝,微微蹙了蹙眉,「夥計們都請假回家了,素月與啞奴是孤兒,所以才會陪著我,你們怎麼出宮了?」
「今夜就是除夕,我想阿娘了。」顧星辰那雙亮晶晶的眼眸看著她,「想吃阿娘燒的菜了,父皇不放心我一人出宮,就跟著來了。」
蘇清婉從顧舟的懷抱里起身,試了試腳踝,果然是扭到了,「今日阿娘怕是不能做菜了,扭到腳踝了。」
顧星辰忙走了過去,扶著她往裡走,而顧舟看著他們母子,在這除夕前夜,心底泛起來一絲暖意,可卻又升起來一絲落寞。=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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