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景的腳步一頓,沈書元這話一說,將他後面要說的話全都堵上了,他深吸一口氣,覺得胸口有點悶。
「那是戚將軍脾氣好,若是旁的武將,只怕都已經把那些茶館酒樓給一把火燒了。」
沈書元點點頭卻沒說話,讓他的這句話打在了棉花上又無法繼續了。
幾人走入廳中,沈書元自然讓秦逸景坐在上座。
秦逸景看了一眼桌面,一個人吃有些多了,但沈書元的官品,這桌菜也算是樸素了。
「沈大人說的法子,本王已經讓人照辦了,還要多謝沈大人為本王分憂,若是有什麼本王能幫上的忙,也無需客氣。」秦逸景主動說道。
沈書元聽到這話卻迅速起身:「多謝王爺,此刻還真有一事需要勞煩王爺。」
秦逸景剛拿起筷子,看著站在一邊行禮的沈書元,只能又默默放下,他就不明白了,沈書元這樣的聰明人不知道什麼叫客套話嗎?
「宵歌,去將小二哥帶來。」沈書元也沒等秦逸景答應,直接吩咐道。
孫賦也默默的放下筷子,覺得今晚從沈府出去的王爺,只怕心情不會太好。
過了一會一名男子,戴著帷帽跪到了廳里。
「拜見豫王殿下。」沈書元開口說道。
「拜,拜見豫王殿下。」跪在廳中的人瑟瑟發抖,緊張的說著話。
「放肆,面見王爺,還不快將帽子摘下露出面容。」孫賦站到秦逸景的身後,開口說道。
「這是下官從庵堂那裡帶回來的,太過髒污,臉上還有傷,頭髮沒法洗,全都剃了,此刻讓他帶著帷帽一是怕驚擾了殿下,二是也望殿下給他留點顏面。」沈書元說道。
秦逸景一聽是從庵堂帶來的,坐直了身子:「說事吧。」
「把你的冤屈說清楚。」沈書元說道。
戚二跪在下方,差不多一個時辰前,宵歌突然來他的屋裡,說是能有辦法讓他去和王爺訴說冤情,但必須帶著帷帽,就算對方發火也不能拿,必須自稱小二哥,不能說姓,必須說父母雙亡,無處可尋。
他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宵歌也沒讓他說謊,他便只能先應下了,重點是冤情,只要能有人管,自己是誰確實不重要。
「草民是桐州余縣人,來此狀告當地縣令,霸占良田,魚,魚,魚……」戚二突然想不起來那個詞怎麼說,焦急的搓著手指。
「不用說這些虛詞,你就直說出了什麼事。」秦逸景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