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直接亮出底牌,表明自己誠意十足。
正當上官遠山想細說之時,一發發子彈打中了防彈玻璃。
站起鞠躬的夫妻下意識抬頭,卻看到花園兩道扭曲人影,正向這裡緩步走來,紛集的子彈打在他們身上,卻仿佛打中了棉花,他們的腳步不曾慢下半分。
他們眯眼細看,那倆人影扛著衝鋒鎗,腰間纏滿炸藥,每走一步,身上密密麻麻的孔洞便滲出灰綠色的黏液。
看上去已然脫離了人類範疇。
「不好意思,讓您們見笑了。這是我們安排的一次安全演習,您們看到的是我們最新研發的進攻機器人。」
上官遠山表面雲淡風輕,內心卻怒罵那些吃白飯的警衛:在那干射著幹什麼,隨便派兩個人穿防彈衣頂上去,把人抱走啊!
就這麼讓兩個不知道什麼來頭的人,扛著搶走到這裡,真是一群廢物。
不過這兩個真的是人嗎。
面上他聞風不動,指尖摩挲茶盞邊緣,品著茶香。
卻不想剛才還在他身前鞠躬的夫妻,這會兒直接趴到玻璃窗上,焦急地吶喊:「寶寶,寶寶!囡囡,囡囡!」
上官遠山眯起眼,試圖從那兩個面目全非的人影上,勘測出一絲屬於眼前夫妻的眼熟痕跡。
第37章
為什麼這對夫妻會瘋喊寶寶囡囡,一切要從早就瘋魔的校草校花說起。
他們走火入魔,不惜將自己的身體改為蟲窩,可蟲子組成的身體一走就噼里啪啦的掉蟲,心疼極了。
為此,這對龍鳳胎嘗試了很多解決方案,最終他們在一個遊戲場中尋到了能一勞永逸的方法。
他們找到一對和他們一樣的龍鳳胎,名字不重要,但同為龍鳳胎的身體對他們而言,是很好的容具、器皿,於是他們將蠱蟲耕種於他們的心臟之內,將他們吞噬同化成校花校草2.0。
至此,校草校花開始使用他人的身體行走噩夢遊戲,意想不到,套了別人的軀殼後效果極佳。
那些膽小如鼠的人類,會害怕每一個孕婦,生怕那是校花假裝的。搞得他們束手束腳,不過有了新身體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時候。
校草校花沾沾自喜,連以暗殺著稱的[血花],都著了他們的道,完全沒有認出他們。
不對,他們最終受到了正義制裁。
謀來的屍體,也在陰差陽錯之下被陽瓦送到了他們的父母面前。
·
王蟬衣大力拍著玻璃窗,翡翠鐲「噹啷」地撞碎在防彈玻璃上。飛濺的玉屑中,女人精心保養的指甲在玻璃劃出帶血的痕跡。
上官遠山被突然發狂的丈夫拽得踉蹌,溫熱茶水「嘩啦」灑落一地,淡淡茶香瀰漫卻無人在意。
上官遠山站定,王蟬衣血紅的眼睛近在咫尺,無邊框的素雅眼鏡掉落在地,素來講究禮儀姿態的貴婦人,此刻如潑婦罵街地嘶吼:「停下快讓他們停下!」
「他們是我的兒子是我的女兒,根本不是什麼機器人!快讓他們停下!」
她一眼就認出了那兩個破爛不堪的身影是她失蹤一年的兒子女兒。
「老公你看,寶寶鎖骨上的傷疤,是和囡囡玩鬧跌出來的,還有囡囡腳腕上青色的胎記,她一直不肯去除,說萬一有一天走丟了,或許還能憑藉這個胎記回家。」
王嬋衣泣不成聲,沒想到那胎記真的有一天派上用場。
上官遠山不知道這對夫妻怎麼突然發狂,他摁下按鈕,門外的警衛迅速出現制服了這對情緒激動的夫婦。
「抱歉,您的意思是,近視一千度的您?」上官遠山按住女人顫抖的肩膀,茶盞里映出她扭曲的倒影,「隔著十二米距離,三層防彈玻璃,看得清那傷疤胎記?」
他撿起王蟬衣掉落在地的眼鏡:
「了解幫助客人是我們的基本素養,夫人,或許您需要一副新的眼鏡。」
周覽被警衛挾持著胳膊,看著窗外被集火的身影,他依然想沖向上官遠山:「停下!讓他們停下!」
上官遠山搖頭:「抱歉,經過我專業判斷,您二位現在情緒過於激動,不適合進行交流,請先冷靜……」
他示意警衛拿出針管。
周覽被摁在椅上,手腕掙扎出了血痕,鎮靜劑被抽取到一次性針管中,他眼睜睜看著妻子被注射鎮靜劑,旗袍領口的盤扣在拉扯中崩落在地,「上官遠山!你們這是非法的!」
「非法,不,我並不這麼認為。我們只是在盡一切可能幫助你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