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遺憾
「BOSS, 到了。」
隨著Jason停車熄火, 車后座的楊越睜開眼睛, 一雙清冷深沉的眼望向窗外，眉心微皺，「這裡還能住人？」
窗外由近至遠是一排排高矮不一的房子，大多都有些破舊。通向裡面的唯一一條路的兩旁長滿了野草，隱隱能看見長著青苔的青石板路。風一吹過，草葉沙沙作響, 有些早已沒了玻璃的窗戶吱呀吱呀晃著，處處透露著荒涼的氣息。
「確定是這裡沒錯。」在來之前，Jason已將調查到的情況記得一清二楚，心裡再次那個人嘆息, 「這裡是青河鎮的老居民區，附近的青山被人發現了溫泉建了個度假村, 現在這裡正準備拆遷, 早幾個月前大多數人都搬走了，只有少數幾戶人家還住在這。」
楊越點點頭, 視線移向窗外低聲說：「他的親人一直在等他回家吧……」
他的聲音很低, 低得仿佛只是在自言自語一般。也不知過了多久, 楊越打開車門道：「走吧。」
Jason跟著下車, 快速幾步走在楊越前面為他開路。這地方時日久遠, 房子建得並不規律, 一路上彎彎繞繞的，兩人大概走了一刻鐘左右, 終於在一座小院前止住了腳步。
房前的青石板台階很乾淨，看上去像是經常有人打掃的樣子。老舊的院門上的油漆脫落得斑斑駁駁的看不出原本的顏色，顫巍巍的立在那兒，仿佛稍微用力就能推倒。Jason上前敲了敲門揚聲道：「有人在家嗎？」
院內靜悄悄的沒有回應。
Jason耐心的等了一會，又重複地敲門詢問，反覆幾次之後，終於有一道蒼老的聲音回應：「誰呀？」
沉重而緩慢的腳步聲由遠至近，一個瘦小的老人打開院門。他看上去年紀很大了，頭髮花白，臉上滿是皺紋和斑駁的老人斑，一雙乾枯的雙手輕微顫抖著為自己戴上老花鏡，眯起眼睛打量門外的兩人，好半晌才問道：「你們找誰？」
楊越上前一步溫聲道：「老人家您好，我是……我是柴非的朋友，特意來找您的。」
老人聽見他的話，渾濁的眼睛瞬間掃開幾分愁苦，蒼老的聲音也輕快了不少，「你是我家非伢子的朋友啊，快請進快請進。」老人將門打開，側身請二人入內，自己卻站在門口張望著，好一會才拍拍腦門反應過來，笑呵呵的進門給兩位客人倒水。
院子裡看上去有些年頭了，牆頭的磚都在鬆動了不少。靠牆的地方堆著一大堆竹子，空氣中充盈著竹子特有的味道。竹堆邊上有一把小凳子和一個半人高的老樹墩，上面放著一把篾刀和劈好的竹片。
「明明放在這，我又放哪兒去了。」老人招呼兩位客人入座後，到處找著孫子上次回來給自己帶的茶葉，卻怎麼都想不起來東西被自己放去了哪兒。
Jason忙道：「老人家不用客氣，我們和柴非都是朋友，您就把我們當成是他就好了。」
老人一拍頭嘆氣：「年紀大了記性也不好，二位不要見怪。等會我家非伢子回來了，再讓他好好招呼你們。」他以為自己孫子是和兩位客人一起來的，只是有些事情耽擱了還沒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