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愛樂正弘愛了將近十年,為了他發了瘋一樣想要變得更強,哪怕手上沾了人命也不在乎。為了樂正弘,他丟下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獨自回國,待在他身邊為他做任何事,哪怕他只是有需要的時候才會想到他。
他極其不喜歡樂正弘愛楊越愛得要死要活的樣子,很長一段時間都在想要不要乾脆弄死楊越,樂正弘就是他一個人的。這個想法差點被他付諸行動,最後到底還是放棄了。他觀察過,楊越身邊經常跟著保鏢,更何況還有那個名為助理實際上身手不比他弱的林叔。
即便樂正弘數次和楊越分分合合,陸謙也從來都沒有機會站在他身邊。樂正弘身邊從來不缺人,對他向來都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陸謙將手中的衣服扔到一邊緩緩躺回床上閉上眼睛,他一直沉溺在從前的回憶之中,直到樂正弘溫柔的對他笑著手中的刀卻毫不遲疑的捅向他的那一刻,即便再逃避也不得不承認,他記憶里的那個人早在他回家之後就不再存在了。
他睜開眼睛,心裡唯一一抹溫情慢慢沉澱下來。黎川要去做什麼他很清楚,不過已經和他無關了。總有一天,他會讓樂正弘付出捅他這一刀的代價。
經過幾天的休養,陸謙身上的傷漸漸好了起來。他以前過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再嚴重的傷他都恢復過來了,這點傷對他來講休息幾天便沒什麼大礙,再過得幾天便能回去了。
黎川那天出去後過了兩天才回來,陸謙也沒問他去了哪裡,倒是黎川把這幾天的行蹤直接告訴他,他這才知道樂正弘付的利息的代價有多大。
「我按照你的傷口直接捅了他一刀,你斷了手腳的地方我照原樣把他的也打斷了,不過這都不算什麼……」黎川咬一口三明治含糊不清的說了幾句,因為吃得太快有些噎到,他直接搶走陸謙正在喝的牛奶灌了一大口咽了下去,絲毫不注意形象的隨手抹了抹嘴邊的奶漬,把還剩下一半的牛奶塞回陸謙手中,「我實在是看不慣他那張到處勾|引人的小白臉,在他臉上劃了幾刀,整容醫生都去不掉的那種,我看他以後怎麼有臉見人。」黎川像是小孩子惡作劇得逞了一般笑了,隨即又收斂了笑容正經起來,「不過我查了一下,那天圍著你的幾個人並不是他找來,是他那個叫楊越的姘頭。不過那個人有點麻煩,我蹲了一天都找不到下手的機會,等六子他們來了人手夠了就沒問題了。」
陸謙微微皺眉,思考了一會才說:「你教訓了樂正弘就行,楊越你就不要動了,光是他身邊跟著的那個姓林的就不簡單。他和我們一樣,手上都是沾了血的。」說到這裡,他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一雙眼睛,「而且……我確實是殺了楊越身邊的一個人。」
「不過一個人而已,我們手中沾的血還少了嗎?」黎川毫不在意的揮揮手,「你就是想得太多,看來國內不是久待之地,看你待這麼久,變得越來越婆婆媽媽起來了。」
「那不一樣的,他是最無辜的一個人……」陸謙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那個人倒在血泊中一雙眼睛卻像是燃燒了生命般亮得驚人,明明殺他的人就站在他面前,他看也不看,視線只凝著在不遠處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的身影,眼中濃重的情意隨著生命的流失漸漸湮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