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叔端上茶放在陶其華面前,很快便離開。陶其華勉強止住手部的顫抖,這才發現客廳的擺設竟然與她和楊慎結婚時的擺設一模一樣。
曾經的她也像現在這樣,怒氣沖沖的質問著楊慎,而楊慎永遠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也是如現在這般給她上一杯菊花茶,意思便是讓她去火。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漸漸升起的恐懼,試圖先發制人,「說說你和這男人怎麼回事,好的不學,偏偏學那些紈絝富二代玩男人,你可真給楊家長臉了。」
雖是這樣說著,她的話語間再也沒有先前的氣勢。
即便被陶其華這樣質問,楊越也不生氣,他合上手中的書掃一眼茶几上的照片,右手摘下眼鏡放在照片上平靜道:「楊家長不長臉和你又有什麼關係呢,陶女士或者是呂夫人。」
陶其華臉色一白,楊越熟悉的動作讓她連話都沒聽清楚,只覺得渾身發涼,就連燈光輝煌的楊家祖宅都讓她覺得陰森不已。她色厲內茬道:「連母親都不叫,你還有沒有禮貌了,你爺爺就是這麼教你的嗎。」
楊越笑了,笑容透著說不出的嘲諷和冰冷,他壓低了聲線道:「怎麼教我的不如你下去問問他?」
陶其華豁然起身,再也受不了這裡詭異的氛圍,拿著包包丟下一句「我和你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你好自為之」,匆匆離開。
楊越望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漸漸收斂,眼裡的恨意濃烈得幾乎將要化為實質。
待陶其華驅車離開的聲音傳來,祥叔走到他身邊疑惑道:「小越你這是鬧哪出?」
「沒事。」楊越並不想將白天姜雙告訴他的事情透露給祥叔,雖然心中有了答案,但他到底沒有證據去證明。
整理好自己的情緒,面無表情的靠在沙發上揉揉太陽穴,揚聲道:「柴小非我要……」
話說到一半他猛然停住,這才想起柴非留在青河鎮並未和他一起回來。
才分開半天,楊越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去想念他了。
「小越。」祥叔聽到他的話,視線投在茶几上的照片欲言又止,「你和小非真的……」
「祥叔心裡有答案了不是嗎,何必再問我。」他並不打算隱瞞自己和柴小非的關係,既然在一起楊越便希望他們能光明正大的被所有人接受。
祥叔顫抖著聲音道:「可是、可是……這樣是不對的啊……」
楊越皺眉,認真的看向祥叔,「那您覺得什麼是對的?像我父親那樣商業聯姻,再生一個繼承人,這邊是正確的?」
「不、不是的。」祥叔連忙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
在楊家待了將近一輩子的祥叔,自然知道對於楊慎來說,他的婚姻是極其失敗的。這一幕,想必不是當初極力促成聯姻的楊慎大伯希望看到的。祥叔自然不希望從小看著長大的楊越也走上這條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