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人類,但他似乎和丹賦聖很聊得來。
「丹烈對我有意見,他覺得我對瓊雅太苛刻,直到現在都不肯搭理我。」李通很愁,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平心而論,我做錯了嗎?若非他當年把那孩子餵成了個球,我何必唱那個白臉?」
「李仙師的意思是不去救丹烈了?」那時候的覆冢看起來是個老實憨厚的,他大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你不去我去!你們這群人類就喜歡磨磨唧唧,拐彎抹角!」
他迅速起身,卻被丹賦聖一個輕飄飄的眼神給壓了下去。
覆冢重新坐回去,雙手握拳放在膝蓋上,不敢吱聲了。
「我怎麼可能不肯救他,我多善良啊。」李通一邊嘆氣一邊搖頭,「我只是為我自己發愁,只怕我救了他,他不肯領情,還會凶神惡煞地呲我一頓。」
「是他擅自跑到大宗境內去的,他擅自行動,成了大宗牽制我們的韁繩。」明葶默默握拳,「哪怕陛下放棄了他,也是他活該。」
丹賦聖坐起身,原本還在爭論的眾人瞬間安靜下來。
「丘垌北。」丹賦聖喊出了那人的名字。
纖細的黑皮魔族從光照不到的角落中走出,他悄無聲息地來到丹賦聖身後,微微俯身:「陛下。」
「原霄國的子民順利抵達大宗了嗎?路上沒什麼傷亡吧?」丹賦聖輕敲桌面。
「沒有傷亡,一路暢通。」丘垌北低聲匯報,「就快鬧起來了。」
「呵呵,好,只怕他們很快就要自顧不暇了,哪裡還有精力圍剿丹烈。」丹賦聖微微挑眉,「等著吧,讓丹烈自己回來。」
【你們以前是在一起和睦地商量壞事嗎?】晨歸問丹賦聖。
【不能這麼說!我以前可是為了魔族!】丹賦聖已經知道今人是如何評價魔主的了,他那不叫壞事,雖然偏激了些,可重病下猛藥,只有那樣才能將局面撕開一個口子。
【魔宮和魔皇山都是做給外人看的!只是「奇觀」而已!那時候我飯也不吃,覺也不睡,一直在工作!我很辛苦的!】被流放了丹賦聖也還是在工作。
所謂的千年之亂,魔族和妖族反抗了九百多年,他也工作了九百多年。流放之後他還當了五百多年的高級打工仔。
不吃不喝不睡覺,福利是沒有的,畢竟他不需要靠吃喝去維持生命體徵,他也不好色,心無雜念,他可太適合做個維持規則的工具了。
現在的丹賦聖做不到了,他有自知之明,他現在好色得很。
【我想揉揉師弟……】丹賦聖低落了。
【師兄,別難過了。】晨歸想抱一抱丹賦聖,但他沒法轉身,只能幹著急,【他們聊完了咱們就能抱一抱了。】
【他們還得聊多久啊!!】丹賦聖現在就像被大人帶去應酬的小孩,既沒有手機又沒有玩伴,他快被無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