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危也很好奇修真界的事情,想叫他講給自己聽,於是將他偷偷帶進了自己房間裡,兩人蓋上被子,小聲交談,直到很晚,才一起睡去。
第二天醒來,他養父母早早做了早飯,匆匆吃了,天不亮就要出門,見他沒醒,便沒見他。
只是小聲在門口交談。
「小危房間裡怎麼一直說話的聲音,好像多了個小男孩在他屋子……」
「哪裡有人?你一準聽錯了。」
「可是,我真的聽著有人在。」
「你放心吧,小危又不是女孩子,就算真交了朋友,兩個男孩住在一起也沒關係。」
「唉,也是,虧我以前總以為他是個女孩,還找私塾的先生確認好幾遍,『危』字真不是薔薇的薇……」
「知道你想要女兒,可小危大了,總不能在當女孩養。等再過幾年,他就能幫你帶個女兒回來。到時候你可別當惡婆婆。」
交談聲漸漸遠去,顧易從被窩裡鑽出來,悄悄盯著無論五官臉型,都比從前柔和許多的蘭危,想了想他被當成女兒養的樣子,越想越覺得好玩。
他怎麼不再回去早幾年。
說不得能見到女裝的小蘭危。
蘭危畢竟敏銳,被人這樣盯著,一會兒就醒了過來,見到顧易後,怔了一下,然後才道:「你做什麼?」
顧易慢吞吞:「我剛才聽你爹娘說,要你快點娶個老婆回家。」
蘭危:「……」
顧易笑道:「你有想過麼?你喜歡……什麼樣子的女孩子?」
蘭危:「沒有。不喜歡。」
顧易知道他只是敷衍自己,也不在意。
蘭危起床做家務,他也跟著一起。
到了中午,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忽然跑來,叫道:「蘭危哥哥,蘭危哥哥。」
蘭危專心砍柴,目不斜視。
小女孩跑到他身邊:「蘭危哥哥,我今天爬到樹上,摘了好甜的橘子,我給你吃好不好。」
蘭危:「不吃,牙疼。」
小女孩:「真的嗎,哪顆牙疼?」
蘭危:「你是大夫麼?」
小女孩搖頭。
蘭危:「那告訴你有什麼用?」
顧易聽得差點笑出聲。
原來這人不僅冷漠,還很毒舌。
他笑眯眯道:「你蘭危哥哥沒有口福,給我吃好不好?」
小女孩見到熟悉環境忽然多出個陌生人,很詫異,也有些警惕,盯著他小聲道:「你是誰?」
顧易:「我是你蘭危哥哥的好朋友啊。」
小女孩笑逐顏開:「蘭危哥哥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顧易笑道:「不錯,我也這麼覺得。」
小女孩坐到他旁邊來,和他一起分著吃了橘子,然後便聊起天來,顧易相比蘭危,性格熱情似火又開朗隨和,小女孩和他玩了一上午,便將冷冰冰的「蘭危哥哥」拋之腦後了,眼裡只有新的「小顧哥哥」了。
蘭危的表情於是更冷漠了。
晚上,顧易又教了蘭危一些劍招,就算這個時候,蘭危還是不大同他說話,兩人比劃完,出了一身的汗,蘭危便帶他在附近的小河裡洗澡。
顧易不會水,但又很想洗澡,只能貼在岸邊,小心翼翼地洗。
蘭危見他動作太慢,忍不住游來催促他,誰知顧易臉上竟紅了,結結巴巴又假裝兇狠地趕他走。
蘭危游到岸上,一時若有所思。
可到了晚上,同床而眠,顧易神色又很自然。
第二天,那個小女孩照例又來找顧易玩。
現在她找的已經不是蘭危,只是顧易了。
又這樣過了兩三天,小女孩越來越喜歡顧易,蘭危也越來越坐不住。
到了晚上,要睡覺時,他實在忍不住,停在床邊不肯上來,道:「顧小兔。」
顧易:「嗯?」
「你到底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
顧易:「啊?」
他道:「男的啊!!這難道不明顯??」
蘭危抿了抿唇:「那你,能不能不要再靠近晶晶。」
顧易恍然大悟:「你吃醋了?」
蘭危面無表情:「你不許再招惹她了。」
顧易冷笑道:
「嗯,你們,你雖然表面不說,但看見她和別人玩,就吃醋了是吧?」
蘭危:「沒有。」
顧易:「口是心非。」
蘭危不知道怎樣解釋,只能道:「當真。」
顧易:「那你為什麼不許?她是你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