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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精靈本就是群居的生物,她終日獨處,實在寂寞,在山林間望著野花野草,幾乎快要發瘋。

終於又一天,山上來了一個人,是獨自來看日出的賀蘭游。

她沒有忍住,上前與他搭了話。

賀蘭游自小就是情種,精靈族又天生美貌,他豈會不生出慕艾之情,一見到她,便一見鍾情了。

他有個強勢母親,從小便被安排得妥當,事事不用操心,除了與女人周旋,再沒有別的事情做,所以人事經得極早,又在紅顏堆里長大,對上再心動的女子,也能遊刃有餘,進退得宜,所有關懷和在意都恰到好處,給足了對方安全感和尊重。

精靈獨自形影相弔好幾年,第一次遇到讓她靠近而不覺得害怕,還可以愉快相處排解寂寞的人,順理成章的,很快愛上了對方。

可精靈一族原沒有性別,她們不用承擔生育繁衍的責任,也沒有男歡女愛之情,若是生出情愛之心,想要進化出男女性徵,便代表放棄了精靈身份,原先擁有的能力也都會統統消失,從此變成最柔弱的凡人。

並且因為體質純淨,變成凡人後,會永遠被鬼魂之聲侵擾,不得安寧。

但變成女子,也代表她可以安心跟著賀蘭游回家。

「那確實是一棟鬼宅。」精靈說著進鳳安的事後,忽然冒出這樣一句。

「我來鳳安之後,便路過了那棟宅子,聽見了裡面很多聲音,它們男男女女,走得很不甘心,一直對我大喊大叫,情緒激動,而且它們告訴我,兇手是一個女人……」精靈聲音痛苦且虛弱,「後來游帶我回家,讓我見母親,說只要母親同意,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那一夜,我見到了一個美得如同牡丹花的女人,她與我閒聊了很多東西,可我不知道自己答得對還是不對,因為不管我說什麼,她臉上的都表情始終不變,看不出一點喜怒,我心裡一直很忐忑,後面,她問我,感覺鳳安怎麼樣。我記得我那時說,『別的都好,只是總聽見一些聲音找我說話,說是一個女人殺了他們滿門,她們死的很慘。日夜在說,不知道怎樣才能叫這些人停下來』。我那時只想,這聲音叫我很苦惱,我變成凡人,可幫不了他們,若是這個夫人能幫幫他們,我也好安生下來。」

可她說完那句話,夫人的臉色第一次變了,在那一晚,她第一次表露情緒,竟然與一個普通人無二,又是驚慌,又是害怕。

「夫人忽然拂袖而去,我當時很是惶恐,後面我聽見丫鬟私下議論,都在說我是個不吉利的邪物。我一直也不懂,為什麼能聽見聲音就不吉利了。這只是因為我軀體純淨而已。」

她不懂,蘭危卻懂。

女子接著往下說。

「我那時候根本不懂別人說的,只盼著能與心上人成親,見游一直沒有說婚禮的事,還很好奇,時常問起。

游卻吞吞吐吐,好幾次從外面回來,臉色都不好。後面我聽見下人們背地議論,說他和母親吵了好多架,他母親想趕走我,他不肯。我本來在這也呆膩了,既然和他成親,會讓他為難,那我回山上也不錯。那天我同他告別,說我回山上去了,叫他別為難了,沒想到剛說完就忍不住一陣嘔吐,他忙差了大夫給我把脈,大夫很高興,說我是懷孕了,我心想,若是懷孕了,他母親定也不會阻攔我們在一起了。果然,他母親沒提這事,沒多久,我便被送進那棟鬼宅,說是那裡安靜,讓我養胎。」

「可那裡對我來說,才不安靜,原來我聽見的聲音,全是那宅子裡的鬼魂發出來的。這下到了他們老巢,他們更吵得厲害,她們被人滅門,滿肚子委屈無處發泄,還很替主人家不平。可她們找我有什麼用,我可沒法子給它們報仇,那些鬼魂便說,它們牌位都沒有一個,孤魂野鬼,總受鬼欺凌。我便扎了很多紙人,給它們附身。人形的東西,很好聚集靈氣。它們終於不煩我了,只偶爾與我閒聊,給我講些人間的規矩。」

「再後來……你便來了。」她看向蘭危。

她的肚子一直沒有顯懷,除去太瘦的原因,也因為月份太早。所以這些事發生的時間不會久。

「忽然住進生人,鬼魂們很興奮,便總去裝神弄鬼嚇你,它們捉弄人雖然好玩,可要是你發現了那些紙人,當成不好的東西全毀掉了,它們又要找我哭訴了。我只好想方設法引走你,免得你進去。」

蘭危這才明了,怪不得她幾次三番阻攔自己。

女子低頭:「起初我還不懂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後面鬼魂里的老人才告訴我,這原是貴族世家常用一種法子,污衊懷孕的女人與外人有染……只要有這個藉口,似乎就可以對她做任何事了。」

「無恥毒婦,連自己家的骨肉都下此毒手,當真狠毒!」

牢獄太小,交談聲不免被旁人聽到,有人忍不住大聲唾了一句。

這些犯人不知道被關了多久,平日裡都只掃自己門前雪,壓根不理四周獄友,自蘭危進來也未與他們有過交談,這時聽了故事,才終於忍不住開口唾罵。

有人帶頭,後面便有人冷笑著接上:「老毒婦辣手無情,高高在上,為什麼因這小姑娘一句話怒形於色,這裡面恐怕有一番說法,小兄弟你道如何?」

後面一句自是問蘭危的,蘭危冷冷道:「她就是兇手,滅人滿門。而且,她殺得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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