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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文行有些猶豫,正想著要不要將勸他回去的話說出口,顧易已經緩緩睜開了眼睛,下一刻,吐了一口血出來。

陸文行嚇了一跳,忙上前去給他擦血,顧易抓住了他擦血的手,虛弱道:「叫你來,就是因為你口最嚴,不要告訴別人,知道麼?」

陸文行嚇了一跳:「知……知道了!」

顧易盯著他的眼睛:「你可知道我為何帶傷還要堅持出行,陪你們去齊國獵屍?」

「啊?這我哪知道?」

顧易扔掉他的手:「不知道就對了……不知道原因不要緊,但我要你做的事,卻一定要做到,馬車除了格外崎嶇的道路,不用人驅使,你平時就坐裡面,等我讓你出去時,你再去門口守著,誰也不許進來,若是有人試圖進來,你就大聲叫嚷來驚醒我,知道麼?」

陸文行不明所以,但是知道他的意思:「只要你讓我守門的時候,就不絕不許讓人靠近?」

顧易點頭:「誰都不行。」

這個差事不難,陸文行自問做到沒有問題,但是他腦子裡還有若干疑慮,比如為什麼要這樣,做這些的意義是什麼。

可是顧易根本沒有和他解釋的意思,又閉上眼睛,養神去了。

……

第一天,顧易沒急著去找蘭危,正好行到荒涼地帶,幾十里沒有人煙,晚上便只能露宿在野外。

一團小小的篝火升在人群中央,刺破清朗的夏夜,火光帶起柴火上的灰塵飛舞在半空,點火的人臉龐一下被照成紅色。

這個季節,自然不必燒火取暖,點火只是為了照亮和讓野獸不敢靠近。

以篝火為中心,四十個人三三兩兩散落在四周,有的吃飯,有的打坐,有的聊天。

而顧易歇在馬車上,停在最外圍處。

他摸到了至元的門檻,便是摸到了辟穀的門檻,口腹欲已經幾近於無,吃也可,不吃也很久都不會餓。

在這種地方,吃東西無疑是很累贅的。

鍾渝卻還找了過來,陸文行盡忠職守,攔著人道:「顧師兄不舒服,已經睡了。」

鍾渝拋了拋手中的蘋果,笑道:「我看顧師兄晚上沒有吃什麼東西,知曉他一定是吃不慣路上的乾糧,正好我帶了有兩個蘋果,你幫我拿給顧師兄唄。」

東西該不該收,這點顧易卻沒有說過,陸文行只好道:「顧師兄身體不適,那會兒便說了沒有胃口,鍾師弟不如留著自己吃吧。」

鍾渝笑得天真:「不舒服才要吃點甜的潤潤口,不然嘴裡什麼滋味都沒有,可太難受了。」

「你就拿著吧,顧師兄想吃便吃,不想吃的話,扔了就是。」說罷將蘋果塞到了陸文行手裡,轉身就回了篝火邊。

陸文行拿著蘋果,左右為難,正想遞上來給顧易,車裡已經傳出他淡淡的聲音。

「你吃了吧。」

……

顧易此時正在仔仔細細地擦拭劍鋒,劍刃上的血色越擦越明亮,越擦色澤越深,濃得像有鮮血滴下來一般。

武器對修道之人而言,是重要性僅次於性命的東西,斬煙霞又是難得的神兵,他愛惜自己的劍,不啻於愛惜老婆。

不對,他還沒有老婆。

顧易不由心想:穿到了顧逸身上,註定這輩子沒有老婆,恐怕只有和這把劍一起過了,但是他又沒有異物癖……若是顧逸自己,待一切圓滿,可以和普通人一樣生活時,不知道還會不會有愛的人?又會愛上什麼樣的人?

他在腦海里想像一番。

必然是溫柔體貼,小意溫存,事事順著他,柔情似水的那種。

不知道會長什麼模樣。

他腦海里閃過各式各樣的臉,然而,文里但凡是叫的上名的女角色,無一不對蘭危傾心,他想要一個全新的角色,只能自己從頭到尾開始拼湊,正暢想時,外面冷不丁地響起了分外熟悉一聲:「顧師兄?」

顧易一個激靈,腦子裡的臉徹徹底底變成了這聲音的主人。

不祥之兆!絕對是不祥之兆!

說不定這人又會是他情敵!

好心情全部破壞光了,顧易掀起帘子,咬牙切齒瞪向蘭危。

怎麼哪哪都有你和我作對!

蘭危實在不明白,為什麼顧易每次見到他,都充滿敵意。

但來都來了,話肯定要說完,他垂眸看著窗框裡的,過分濃艷的臉龐:「當日,在洞穴之中……是師兄救了我麼?」

顧易極盡冷漠:「不是,你自己被水沖走的。」

「可若沒有師兄絆住那條巨蟒,我也不會有出去的機會,師兄的傷,是那時候留下的麼?」

顧易咬牙:「不是,我出門撞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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