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麼大事?」
「新西南戰事都完了,陀安州水渠建得也挺好……胡麻關?」
「越熙是把快刀,把他挪過去就是要見血的。可是,沒聽說草原不太平啊。」
他們也不是現在有這想法的,信王帶著三個王爺都去陀安州的,顓孫大郎也挪到了陀安州,英王瑞王加白渠照坐鎮整片西南,戰船下餃子一樣朝海里扔,越熙一路北上跑胡麻關去了。京城這些年,則一直對各部零敲碎打,不動聲色間,滿朝大臣已換了血。
「叮囑好下面的人,都老實些。」
這般陣勢要面對的外戰,絕不可輕忽,誰敢在此時找事,就是找死了。
八百里加急,先把訃告遞到了敖昱手裡,敖昱眼皮一眨,立刻一邊脫外頭的紅衣裳,一邊嚎啕。下屬立刻給找了破麻袋先挖了洞套上,又有白布帶子扎在了烏紗上。
等他哭了小半刻,信使直接遞上奪情的聖旨,敖昱一邊磕頭,一邊自貶,說自己不忠不孝,又說忠孝不得兩全之類的。
在外頭鬧騰了小半個時辰,僕人下屬都感動得哭了,總算是能回房了。他扎著孝帶子繼續帶人挖水渠,卻感動了不少百姓。這位年輕的大人家中有喪卻不得盡孝,只能在這兒一邊流淚一邊跟他們挖水渠。許多百姓自發扎了白布帶,算是給老太太戴孝。
後來這段水渠,就被命名成了百善渠——百善孝為先,此渠是為國為百姓盡孝了。
另外一邊小月亮的情況差不多,不過他的眼淚比敖昱多了幾分真心,老太太給他烙的糖餅是真情的。
羅馬使團來了,不知是否是心態問題,元烈帝總覺得這群使臣看向他時,眼睛里充滿了貪婪。
他是真想把這些傢伙都砍了,可這群混蛋掛著使臣的名聲。
倒是能找點藉口,先把理藩院的蠢貨砍了……一點都不冤枉他,軍國大事都讓他們白送了,還自鳴得意。
元烈帝恨得牙痒痒,還不如被錢收買的奸細呢,至少奸細知道價值何在。
使團停留的時間並不長,這和招待他們的官員換人了有關。新來的官員更聰明警惕,也更符合他一個大國高官的身份。
羅馬使團也在興京近距離看到了這個帝國的最精銳的士卒與率領這些士卒的將軍,他們和那些小城市裡站在城牆上的士兵還是不一樣的,他們高大健壯,武器精良。這樣的敵人,再配上厚實的城牆,顯然很難攻克。
這支使團回去後,羅馬國內分也產生了分歧。
大楚距離羅馬太遙遠了——從海上過去,他們得先與大楚打一場海戰,大食必定會蹦出來的,且更可能站在大楚那邊。即使打贏了,他們在登陸後,還要與大楚的陸軍開戰。即使大楚的士兵並非都如他們帝國首都的兵團那樣強悍,可這顯然是一個人口眾多的帝國,他們會有源源不斷的兵力,即使都是剛舉起刀的農夫,對剛剛登陸的軍隊來說,也是很讓人頭疼的。
「我們要的是儘快補足自己的損失,不是陷入另外一個泥潭。」
他們的上一個泥潭,是大食。
「從陸地上過去,這樣我們能聯繫羅剎與大食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