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疫病,幾位小公子大概是誤服了下火的藥物。」太醫道。
是虛驚一場,卻又可能是大風暴的開始。誤服個鬼,這是給下藥了。
元烈帝陰沉著臉,他放這些孩子進來,確實是要養蠱的。但他要看到的是以力斗,不是下藥。在皇宮內院中下藥,這也是在打他這個元烈帝的臉。
「查!」
查也很容易,那天晌午開陽殿的孩子們吃的都一樣,但後來,因為二殿下吃在了乙號房,因此從和安宮開始,各宮給孩子們賞菜了。
可吃了同樣一桌子菜的敖昱和二皇子都沒事兒,那賞菜的盤子碗也還沒來得及洗刷,御醫看了,飯菜沒藥,也沒生克的東西。
後來還是牛萬濤想起來了,收碟碗的太監走後,屋裡多了個茶壺。他們也沒覺得這事不對,來了兩天了,太監送水、送茶,用的是差不多的壺,且不會和他們打招呼。
——兩天下來,梁思遠也是明白為什麼那日敖昱不讓他找松子栗子的麻煩了。這倆是跟著二皇子一塊兒長大的,告他們的狀,很難說二皇子信誰。更何況,即便二皇子信了他們,訓斥懲戒了兩個太監,可這倆也依舊會跟在二皇子身邊。有這兩個淬了毒的蛇跟著,伴讀日子別想好過。怪不得太監也叫內臣呢。文臣和宦官的矛盾,從他們這個年歲,已經開始了。
四個少年吃完了飯菜,恰好喝熱茶解膩,因不知敖昱什麼時候回來,就沒給他留,沒必要他回來喝冷茶。後來,壺不知什麼時候,也沒了,換言之,現在這壺只存在於四個少年的嘴裡,找不著了。
送飯菜的太監,是和安宮端妃的奴婢,都說沒多帶個壺。他們彼此也作證,沒有壺。
「奴才們都提著食盒呢,沒人多出一隻手不是?」
太監們提食盒,一手提著,一手扶著。食盒本身就夠沉的,更不能把菜搖晃灑了,小太監們還真沒能耐另外一手還提著茶壺的。
但問他們當時會不會多出一個人,小太監們都說不知道。
說多了,那不得讓他們認人?說沒多,罪過不是得他們背?更何況,小太監們還真不確定當時多沒多人——當時開陽殿的太監挺多的,二皇子身邊的,服侍乙號房的兩個,還有看見有皇子過來,就想朝前湊的。甚至都不知道是不是開陽殿的。
且伴讀們的房子不算大,五個伴讀一個皇子,幾張書案拼在一起當桌子,當時送飯的小太監們魚貫而入,只盯著自己的飯菜,怕東西灑了,沒人管旁人。回憶起來,只知道一塊兒動彈的,都是太監。
說了跟沒說一樣……
且四個伴讀的藥勁不是當時上來的,敖昱都回來了,他們才有人覺得肚子不適,可也沒當大事。敖昱也不舒服了,二皇子趕緊為了他去面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