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碌王歸京,眾臣在城外聽的聖旨都是一個系列的。
他那地方就是個點著了個炮仗,只有碌王在上頭坐著才不爆,否則就等著大家一塊兒上天吧。
「安王姜疾瑀,欺君罔上,不敬尊長,著即貶為庶人。送去皇陵,給他皇爺爺守孝吧。」
「父……」安王,不,姜疾瑀抬頭想求饒,但看見了兩雙冷冰冰的眼睛,他立刻把嘴閉上了,去守孝也算是有命在。更何況,等碌王倒了,或回去碌州了,說不定他還能回來。再不濟也能改善一下在皇陵的生活條件。
姜疾瑀被拖下去了,皇帝又安慰了這位弟弟幾句,剛要回去,卻被弟弟抓住了胳膊。
「哥哥,你後悔了啊?」碌王嬉皮笑臉地看著皇帝。
「……」皇帝不知道怎麼回事,恍惚間看見的是十五年前的那個京中第一大紈絝的王弟,「後悔了……」
蘋果醋【唉……當年那孩子,臨走的時候跟我說的,其實是『讓那人好好治理碌州,好讓皇兄後悔!』】
收斂了表情的敖昱邊回到站班的位置上,邊道【你斷章取義的對。】
【嗷嗚~謝謝宿主誇獎!】嚶,我剛才竟然沒錄音,這明明是應該珍藏下來,反覆欣賞的。
——那個傻孩子,真像他說的勤勤懇懇當賢王,可不就只剩下給皇帝兒子當踏腳石一條路了嗎?看現在多好?碌王想揍誰,揍誰,皇帝回宮後八成後悔得都哭。不但後悔十五年前讓他當了碌王,還後悔三十多年前讓他從親娘肚子裡平安爬出來。
敖昱回到了他站班的位置上,安安靜靜規規矩矩了。
等安王從地上爬起來了,早朝終於恢復了正常流程,大半個時辰後:「眾愛卿看來是都沒什麼事了?」終於沒事了,皇帝心裡也鬆了一口氣,他最近越發容易疲憊了。
正要宣布退朝,敖昱突然一腳踏出去了。
文武大臣全都退了小半步,怕他打人。
「陛下,臣有事。禮部尚書季大人剛邀了臣的士卒去打他的兒孫,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剛還說一個文武都不認識的敖昱,一口叫出了禮部尚書的名。
「一派胡言!臣什麼時候做下此等荒唐之事?」禮部尚書季高淵,悅溪父親悅朗的好友,兩人還是同榜進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