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浸直接跑去御膳房了,回來的時候見莊有德站在門外頭。
莊有德一把拉住了方浸:「方老哥,再有兩年,弟弟我腿腳都要不利索了,到時候必定不會在陛下身邊膈應人。」
「哥哥說的什麼話?哥哥必定能在陛下身邊長長久久的,弟弟年輕,還有許多事情不懂,要請教哥哥的。」
「你我二人便如親兄弟般,方老哥想知道什麼,弟弟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當今這位皇帝最厭惡內鬥,他們倆斗還是要斗的,但不可能明目張胆地來,這表面上,自然是要親親熱熱的。
敖昱這邊,卻突然收到了急報——草原出事了,北方狼部大量南下!
之前未分裂的狼部,也未發展出統一的架構,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大汗」。但他們是有民族認同的,有近似的語言和幾乎完全相同的生活方式(沒文字)。但是,敖昱和小月亮進入草原後的短短六年時間,雙方的生活方式都開始割裂。
白馬的人開始走向定居,變成市民、農民和商人,變成商路兩側的護衛,變成草方格的種植者與護林人。且白狼的領地發現了銅、硝、煤等幾處礦產,他們變成了礦工,與圍繞礦工工作的人。
放牧也是白狼不會放棄的事情,但放牧已非普通民眾的唯一選擇。
在草原的幾處地點,已經開始有城鎮被建立起來。他們開始從徹底的遊牧,變成牧區、耕區、居住區的半遊牧生活方式。
白馬人的生活開始變得更平安,更富裕。北方的黑狼要麼加入,要麼搶奪。這是狼部的生存方式,過去的白狼也是這樣生存的。他們沒去咒罵過去的兄弟,只是吐一口唾沫,拿起弓箭和長刀,騎上戰馬,保護自己的財產與家人。
敖昱和樂希接信後,對於信的內容未曾隱瞞。
孫金鞍以為,他們大概是要回西域去了,甚至當天夜裡就快活無比地給家里去了信。
可是,第二天使團依舊照常出發。聖子和祭司甚至共乘一騎,光天化日之下,膩歪在了一塊兒。
又一日,他們倆一塊兒在驛站里包了羊肉包子,皮薄汁多,美味至極。
再上路,聖子彈琴,祭司吹簫,一路琴簫合奏。
孫金鞍也得到了家里的回信,讓他少安毋躁,事情沒那麼簡單。
第90章 (捉蟲) 不太正經的君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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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紮營, 孫金鞍畢竟年輕,且這幾日相處,夭族二人除了沒羞沒臊外, 表現得還是挺無害的, 總讓孫金鞍想起他在京里的紈絝好友, 他一時沒忍住,便去問了:「兩位貴客,既然家中不寧, 為何不回家去?」
敖昱剛從篝火里撥弄了個土疙瘩出來, 正是大名鼎鼎的叫花雞。
「無礙的,家裡早已經準備好了。」敖昱道, 「否則,我也不會放心離開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