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真能說大話。你如今有白馬國,可不是當年肆無忌憚的夭族了。白馬國與晉國孰大?」
「蝗蟲與一國社稷,孰大?」
敖昱抬起手,一隻火紅的大蝗蟲從大轎的頂子裡飛出來,落在了敖昱的手背上。
「侯爺,我家愛侶是個善心人,且我二人都為男子,註定無後,要來江山社稷無用也累贅。否則,我於西北養蟲,隔山觀火,破而後立,於我來講,反而更簡單些。」
「!」話不多,但內容十分兇狠。
他在隴西威脅儒生的話,如今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就如江湖中的白馬教自稱魔教一樣好用,魔教干好事一群人稱讚,魔教幹壞事……他是魔教啊!誰讓你招惹他的?活該。
他當初若放任蝗蟲,甚至悄悄推波助瀾,也沒人能發現。那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就極其可怕了。史書上,草原蝗災時,也曾發生過草原之民將蝗蟲朝中原驅趕的事情,這位大祭司甚至不需要驅趕,
別說當時中原江湖混亂,便是中原一切平安,誰能阻擋源源不斷的蝗蟲?且蝗災本就不是人為而是天災,他的能力隱蔽至極,若躲在角落中給天災加一把火,誰能發現?
凌侯的背脊瞬間便讓冷汗浸透了,如此看來,對方還真的是善心了。
「我要江湖,他坐朝堂,可否?」
凌侯嘆氣,話到此處,又說不下去了:「老夫做不得陛下的主,但會勸說陛下的。」
他終究只是來探一探底的,甚至那道密折,凌侯猶豫片刻,也沒有交給敖昱——密折是一種態度上的示好,這個好處他不該占。
「我自會緩緩而行,侯爺無須著急。」
翻譯:讓你們家皇帝想好了見我該用什麼態度。
凌侯來的時候坐著馬車,悠閒自在頗有意趣。回去的時候,卻騎著快馬,行色匆匆滿面憂慮。
「阿昱,假如你是在皇帝那邊的呢?」樂希繼續好奇發問。
「無解。」敖昱道,「除非我也身具相應的異能,或有個絕對的強者,不懼蠱蟲,直接過來將我殺了。」
樂希立刻便著急了,飛撲到敖昱身上。
敖昱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他殺了我之前,兵器上必然也沾了你的血。所以,這個高手必須做好承擔我臨死報復的準備——無數隻知道繁殖與吞吃的蠱蟲,這些小傢伙可不會隨著我的死亡而死亡,它們只會知道,最後的束縛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