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一片沉默,沈逾之也沒再看向謝致君的臉,而是按開了手機,將正確的病房地址給任愷發了過去,緊接著隨手將手機丟進了杯子裡。
「謝致君,和剛才一樣,病房的監控設備還是壞的,我也沒有任何錄音設備。在警察來之前,我們做個交易吧。」
「我可以當做這個事沒有發生過,我甚至可以幫你逃走,離開臨城。」
「只要你回答我幾個問題。」
謝致君面色鐵青,雙拳緊握。他不說話,沈逾之也不催,勝券在握般用指尖輕快地在沙發上敲打。
「沈逾之……你看著自己的學妹在你面前自殺。」
謝致君咧了咧嘴,伸出左手比出了兩根指頭:「兩次。」
「你竟然還會和說出這種話,和我做交易。」
他轉頭看向沈逾之,然而後者並沒什麼反應。
「沈學長,與其分析我不如分析一下你自己,你這是有什麼病?」
「不用試圖激怒我,我說過,我們有相似之處。」沈逾之搖了搖頭,並沒有否認:「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那麼同理,你大概也能理解我的想法。」
謝致君愣了一下,緊接著便大笑起來,沈逾之則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笑到眼淚順著眼角留下的樣子:「考慮好了沒?」
謝致君仍舊在笑,隨手拭去了眼角的淚水,聲音也帶著笑意:「可以啊,你問。」
沈逾之抿起嘴,禮貌性地抬了抬嘴角,眼神卻不帶一絲情感。他將食指和中指併攏在太陽穴處敲了兩下:
「殺死楊遠的人你認識嗎?」
「你是怎麼認識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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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任愷趕到四號病房的時候,發現房門竟是虛掩著的,便立馬覺察出了不對勁,趕緊掏出配槍警惕了起來。
他側身抵在門旁,仔細聽了半刻屋內的動靜,才小心翼翼地輕輕推開房門。
屋內仍舊靜悄悄地,僅餘下一盞床頭燈還亮著,屋內的窗戶大開,連窗簾也被風卷著刮出了屋外。病床上空無一人,反而床邊的椅子上卻坐了一個人。
任愷微眯雙眼,定睛看去,這才分辨出了在椅子上的人竟是沈逾之!只見他被結結實實地綁在凳子上,雙眼緊閉,也不知是什麼情況。
「沈顧問?沈顧問你沒事吧?」
任愷趕緊跑到他身邊,用力搖了搖沈逾之。沈逾之似有所感,竟就被他這麼搖醒了。
「……」
沈逾之抬抬眼皮,張嘴呢喃了兩句,但任愷卻並沒聽清。
「沈顧問,你想說什麼?謝致君呢?他跑哪去了?」
任愷將耳朵貼在了沈逾之嘴唇附近,卻被一個硬物抵在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