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特殊雲紋,無篆刻小字,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
這枚玉佩,宋昭在南州的時從未戴過,進京後才一直不離身。
可今日上岸,她並未發現少了這枚玉佩,似乎並不緊張此佩,莫非自己判斷錯了,不是這個東西?
赫連信拿出信箋,將玉佩紋樣細細描摹下來,然後手書一封,命親信連夜送往南州。
……
龐府馬車上,宋昭裹著厚厚的毯子,依偎在火爐旁。
龐文遠坐在下首,心裡忐忑不安。
如果先前太子車架相送,還能算作禮賢下士,可拒絕後,人反而跟著上了馬車,算是怎麼一回事?
前幾日,京中盛傳太子殿下甚是賞識表弟,一開始他並未放在心上,隨著人云亦云,卻漸漸變了味道。
其中緣由,龐文遠不敢細究。
在此之前,他還可以大言不慚地駁斥幾句,可眼下,他們……太子的眼神,很難不讓他多想。
雖說大梁民風開放,南風館盛行,可一國儲君傳出此等傳聞,就不怕被人詬病,將來還怎麼聘娶太子妃?
「龐愛卿,孤記得你是永慶十七年的進士?如今在秘閣修撰?」
「回殿下,微臣不才只進了三甲,蒙陛下恩賜進了秘閣。」
龐文遠眼神一滯,直覺太子這問話的方式特別熟悉,那日提拔父親時也是如是問的,難道他也有此機緣?
秘閣修撰從六品,掌管秘閣典籍校勘,實為虛職,若被殿下賞識,可兼翰林院行走,前途不可限量。
他不敢多想,看向一旁的宋昭,見她臉色緩和了不少,忙轉移話題,詢問她落水的原因。
宋昭眼睫微垂,搖了搖頭,並未和盤托出。
有些仇,是時候報了。當初她激怒陳六尋得小山子,後來忙著去碧落崖,將陳六拋諸了腦後。
誰承想,盛京這麼大,還能讓她遇上。以為陳六攀附上淮王殿下,她就奈何不得他了嗎?
「我當時和幾位同窗在廣福樓,應該有人看見了當時的情景,說是看到你被一個朱衣男子糾纏。表弟放心,膽敢有人欺負你,表兄定不會輕饒了他。」
「如果那人位高權重呢?」宋昭說著,覷了上首的太子一眼。
「這不是還有殿下嗎?」龐文遠不假思索道,「殿下定能為你做主。」
宋昭想起畫舫那夜,陳六就在太子眼皮子底下將她擄走了呢,她抿了抿唇,閉上了眼睛。
與其將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不如自己尋找機會,終歸要靠自己劈出一條生路。
蕭鉞這時俯下身,為宋昭攏了攏毯子,動作親密自然,仿佛之前就做過一樣。
只不過,宋昭嫌棄似的,不自然地避開了他的觸碰。
龐文遠驚的眼神亂瞟,他們這是……這一幕像極了他惹了自家娘子的樣子。
「龐卿,你先回吧。」蕭鉞直接下了逐客令。
待龐文遠反應過來時,人已經下了馬車,站在寒風中獨自凌亂。
哎,不是,那不是自家的馬車嗎?
龐文遠急奔回家,上氣不接下氣地來到父親的書房,顫抖著手一邊指著東方,一邊說著表弟,結結巴巴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馬車上只剩下兩人,宋昭閉上了眼睛,權當蕭鉞是空氣。
「我會命唐大夫去給你看診,你不必怕身份暴露。」
「宋晏能有什麼身份,一個被大火焚燒的棄子,不勞殿下掛心,殿下如此做,只會讓流言更難聽,怎麼?殿下還有斷袖之癖?」
「你非得如此與孤說話嗎?」
宋昭聞言,連忙低頭跪倒在地,「殿下想讓宋晏如何做,宋晏便如何做,您是太子!」
蕭鉞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說不得罵不得,怎的如此倔強!
他俯下身子,同樣跪在宋昭面前,抬起她的下巴,聲音像在牙縫中擠出來一般:
「若孤讓你吻我呢?」
第45章 你醉了俯身封住了她的唇
簌簌抖動的長睫下,是一雙平靜無波的眸子,倒映出蕭鉞微微發白的臉。
胸口悶悶地疼,她側過臉去。
冰河之下,赫連信冰冷的唇,溫暖的胸膛,滾燙的氣息……歷歷在目,光怪陸離中一顆心怦怦跳動,夾雜著說不清道不明情愫,浮上心頭。
她下意識地咬唇,避開蕭鉞的視線,裹緊了毯子,拖著僵硬的身子往後退了半步。
明顯拒絕的態度,刺痛了蕭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