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巧看到話本子裡男主角給女主角贈予小像定情之事,看見魏珩抱著這麼多畫卷,還期待了一下,是他趁著自己不經意,給她臨摹的畫像之類,沒想到根本不是,只是一些房屋的框架一般。
看來只是找她商量,根本不是給她準備的禮物。
男人似是聽出來了她的情緒,溫聲道:「你仔細瞧瞧,再猜一猜。」
有什麼好猜的。
陳末娉懶洋洋道:「可是大理寺監牢的施工圖紙?」
話音未落,她腦袋上就被男人給了一下,氣得她捂著腦袋,瞪著魏珩。
可她的眼神毫無威懾力,男人根本毫無波瀾,只淡淡回應:「猜對了一半。」
他又抬手,捏了捏女子的臉頰,然後指著畫卷側面下方的幾個小字道:「仔細瞧清楚,這上面寫得是什麼。」
陳末娉撅起嘴,不滿他手指挪開地太快,害她都沒能及時甩開。
不過她還是順著男人指的位置看去,「定遠侯府暖房……」
女子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抬頭對上魏珩的目光:「這可是真的?」
魏珩無語:「不然呢?」
「你竟然真的要在府中建暖房!」
陳末娉先前只當他隨意提一嘴,沒想到居然真的要開工建嗎。
她急忙開口制止:「費這些銀子做甚?暖房建的銀子便不是一筆小數目,日後還得一直用上好的銀絲炭餵著,一日都不能斷。費這麼大功夫,就為了冬季里一點新鮮蔬果?著實沒有必要。」
暖房耗費太大,就算是在京城,陳末娉也只聽說過宮裡有大片暖房,其他幾位皇親國戚得了恩准,最終也只建了小小一片,只能種點小菜,怕是一年收完,連一小捆都沒有,何必呢。
而且她看了眼那圖紙,魏珩想建的那暖房並不算小,若是真的修好,就是京中除了皇宮之外,最大的暖房了,要耗費多少銀子,她都不敢細算。
魏珩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只定定地望著她:「你想不想在冬日用新鮮蔬果?」
「那肯定是想的。」
別說她了,誰不想啊。
「既然想,建便是。」
魏珩展開長臂,將她納入懷裡,下巴頂在女子的發頂上,握住她的手,按住畫卷捲起的部分。
「仔細看看,這幾塊位置,可否滿意?」
陳末娉張了張口,還想再勸阻一番,可魏珩卻不准她再提:「此事已定,不必多言。」
女子沒說完的話被他堵了回去。
行吧,不說就不說,反正耗費的是他的銀子,他願意建,就建。
不過話說回來,怎麼會有人面對府上多一個暖房這種事不心動呢,她儘管嫌棄費銀子,可知道他是下定決心要建時,內心深處也是真的有開心浮現出來的。
女子不再多言,按照他的指點,細細看過所有圖紙,最終搖了搖頭:「沒有什麼,按照你定下的做便是。」
他肯定是提前準備好才讓自己瞧的,不然怎麼會如此完備,讓她挑不出一絲問題來。
「不過有一點!」
陳末娉指了指暖房中央最大的一片位置,任性道:「我要在這塊位置種花,這樣的話,一年四季,我都有鮮花瞧了。」
魏珩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看向她所指的位置,低聲道:「可以,只是種如此多的花,到時候,我怕你身子會受不住。」
陳末娉渾不在意地揮揮手:「肯定不是我養啊,不會累著我的。」
「是嗎?」
男人意有所指:「可睡房的花便是你養的,開得極艷。」
「睡房什麼……」
陳末娉正想問他自己什麼時候養了花,忽地想起了什麼,臉色瞬間漲紅:「你又亂說話!這個壞人!」
魏珩沒有應聲,只是俯身將她抱起,重新帶回榻上,身體力行地告訴女子,他有沒有亂說話。
胡天胡地了一晚上,在男人大力的衝擊中,陳末娉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只記得最後自己又哭又喊,他才勉強放過了自己。
這種情況下,她自然完全不記得,要問魏珩什麼事。
直到第二日日上三竿,女子才迷迷糊糊地醒來,望著拔步床頂發了會呆,想起了昨日她要問魏珩東華馬場的事。
她轉過頭,好巧不巧,這個時辰,魏珩早就起身,身邊的榻都冷了。
又去做什麼了呀。
陳末娉抱著錦被,翻了個身嘆了口氣。
一早醒來身邊沒有木質香味的感覺真不好受,再過幾日他要是去上值了,她看最不習慣的不是男人,而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