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珩在一旁水盆中淨了手,正在用棉帕將手上的水珠擦乾:「我也打算去外面走走,今日雪過天晴,確實不能悶在屋中。」
「誒,我不和你......」
話沒說完,男人瞥她一眼:「怎麼,你是擔心同我在一處,惹出什麼事端不成?」
能惹出什麼事端,不就又在含沙射影地內涵自己,適才在他的引/誘下沒能控制住自己嗎。
陳末娉繼續假笑:「怎麼會呢,我是提醒侯爺,車中多備些炭火,不然怕您不著外袍的時候冷。」
魏珩輕咳了兩聲,顯然也是想起了前夜他在馬車上的失態。
陳末娉斜睨他一眼,鼻子中重重地發出了一個音節。
他沒再說什麼,自行起了身朝外面吩咐:「備馬,套車,我同夫人出去。」
魏丁和玉琳應了聲,魏丁出外去備馬套車,玉琳進屋,伺候陳末娉洗漱梳妝。
第53章
擲金 侯爺、夫人,這頭面啊,有貴人為……
除了上次宮宴一起出過門, 她有多久沒和魏珩同行過了呢?
她記不清了,也沒必要去記。
陳末娉單手捧著手爐,緩緩踏上馬車。
管它那麼多呢, 反正只是出去逛逛罷了,把他當護院和管家就行。
她在車上坐定, 魏珩掀開車簾,跟了上來。
坐好後陳末娉才發現, 馬車還是先前去宮宴時用的那一輛,裡面的配飾什麼都沒變,儘管他們最終沒有在車上做什麼,可看著這些東西, 呼吸之間, 彷佛還殘存的有腥甜氣味。
女子自覺尷尬, 稍稍往窗邊靠了一點, 想靠著車簾掀動間吹進的冷風吹散自己鼻間殘存的味道。
不等那氣味被風吹散,她還沒坐穩,就感覺左臂被壓了壓, 男人也跟著她坐到了窗側。
學人精。
陳末娉暗嗤一聲,並不搭理, 而是捧穩了手爐, 透過窗縫, 看著車外的一切。
前幾日的雪確實下得大,就算是被人常常清掃的道路兩旁也都積滿了雪, 時不時還有孩子在上面玩耍,堆起雪人,用貼剩下的紅色窗花去做雪人的眼睛鼻子,看上去又滑稽, 又可愛。
其實她也想這麼玩。
女子這般想著,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衣衫和鞋襪,有些糾結。
應當是不會弄太髒的吧?
她許久沒有好好出來玩耍過,特意讓玉琳給她換上了鮮亮的新衣衫,這淺色的料子稍稍沾點印子,便極其顯眼,怕是迴轉府上就不能再穿了。
魏珩察覺到她的眼神一直停留在衣衫鞋襪上,不由得問了一句:「怎麼了?」
陳末娉煩躁地噘起嘴,順便踢了一腳:「忘了換身深色衣衫,這身是我才做的新衣服,怕是出去玩一圈就弄髒弄壞了。」
而且馬車也已經行了不短的時間,再掉頭回定遠侯府換衣服更耽誤事兒。
「弄壞了再做一身便是。」
魏珩淡淡道。
「侯爺你說得輕鬆,一天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你知道這衣衫得多少銀子嗎。」
陳末娉聽到這話就想翻白眼,有些余銀也不是這麼造的啊,她這衣衫布料金貴,繡工又好,怎麼也不捨得只穿一次。
魏珩又道:「要多少銀子?我雙倍給你便是。」
呦,這麼大方?可是他不是一成婚就把名下的鋪子莊子田地都給她管理了嗎,除了俸祿自己使用,哪裡會有余錢?
陳末娉狐疑地打量著他,就差把他有小金庫幾個字寫在臉上。
她就說嘛,死男人這麼精明,怎麼可能不給自己留下傍身的銀子,當年她就懷疑,如今終於還是給她抓到了。
魏珩輕咳一聲:「要不要?」
「要,要,要,幹嘛不要。」
反正她也不想管家當主母了,過段日子就要離開定遠侯府,去琢磨這死男人的小金庫作甚,不如落在自己手里的才踏實。
「一件兩千六百兩銀子,侯爺既然要給我二倍的數目,給您熟人抹個零,算五千兩就好。」
玉琳在一旁聽著,瞪大了眼,滿是震驚地看向女子,驚嘆於她的獅子大張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