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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去問問初晴,但是天色太晚,就算初晴歡迎,初晴的夫君恐怕也會厭煩,她還是不找這個不痛快了。

問玉琳吧,她又是個半大孩子,直愣愣,還沒自己懂得多。而玉茗本來快回來了,臨了臨了,說懷了孩子,得生產完坐完月子才能回來伺候。

想來想去,整個定遠侯府就沒有一個能幫她維持侯夫人威嚴,還能幫她答疑解惑的人。

陳末娉嘆一口氣,認命似地轉身,準備喚玉琳進來伺候沐浴時,忽地想起一事。

不對,她幹嘛一定要問人,她可以問書啊!買了那麼多本畫冊,不就是這時候派上用場的嗎。

陳末娉立刻爬上床榻,打開拔步床的暗屜,想拿出自己珍藏多日卻根本沒有心思去看的秘戲圖。

秘戲圖還沒拿出來,陳末娉先瞧見了那個被自己遺忘的小匣子。

究竟是什麼東西啊,她本來打算那天回府後就瞧呢,結果一拖就拖到了現在。

女子輕輕打開暗鎖,單手拿出了隱藏多日的小物件。

「嘿,是個小鈴鐺。」

通體鏤空,雕刻精美,雖然不太像平時的鈴鐺,但誰也否認不了它就是個鈴鐺。

陳末娉撥動一下,聽聲音悶悶的,當是它的特點,乾脆將其掛在了床簾上,只要打開放下,這小鈴鐺都會輕響。

放好鈴鐺後,陳末娉重新扒拉一本打開,好巧不巧,裡面的男主角正穿了一件和魏珩款式類似的中衣。

陳末娉「啪」地一下合上畫冊,輕呼一口氣後,再次打開了它。

真是的,怕什麼,真人在她面前都淡然自若,別說是個畫本里的人。

她從頭開始往後翻,還沒翻兩頁,男主已經解開中衣,俯身過去,從後面抱住了女主角。

結實強健的身材隱在將掉未掉的衣衫下,比袒露出來更加惹人心動,陳末娉瞧著畫裡的男主角輕咬女主耳垂,然後單臂一撐,將女子抱上了床榻。

「寶兒,羊腸。」

男主俯在女主耳畔,低聲喚道。

丫鬟的聲音忽地響起:「夫人,該沐浴了。」

陳末娉正看到關鍵之處被打斷,差點沒嚇得把畫冊摔掉。

還好玉琳只推開門喚了一聲,沒有來得及看她,便命外間的小丫鬟送花瓣和香胰子來。

「好,你先去浴房備水,我馬上來。」

依依不捨地把冊子重新放好,女子嘆一口氣,下榻去往浴房。

玉琳怕傷到她的肌膚,擦拭輕柔,全靠比尋常人用量多幾倍的香胰子來潔淨。

陳末娉正無聊地抓香胰子聚起的白沫吹著玩,看到自己泡沫包裹住的一根手指,心念猛地一動。

她併攏三根手指,重新用白沫裹上,顯而易見,白沫用得多了不少。

陳末娉呆呆地望著逐漸消失的泡沫,耳根突然紅了一片。

死男人還怪自信的,她倒要看看,怎麼樣的魚泡和羊腸,才能讓他覺得「適宜。」

*

按理來說,祭祖事大,無論什麼官員都可於祭祖前後休沐共三日,來處理家中事宜。

不過魏珩除了過年外,從來不曾連休這麼些日子,每年都是祭祖前一晚才匆匆來到淑蘭院,同陳末娉過一過祭祖流程。

今年儘管兩人有了和離書,可陳末娉也沒對他抱有希望,早早就按著時辰從榻上爬了起來,準備最後過一遍祭祖流程。

因為前期準備得當,所以流程過得很快,她安排完所有事回到淑蘭院時,不過未時。

「午膳就用小虹做得那道玉壓枝吧,再加一葷一素即可。」

女子說著,邁進自己屋中,繼續吩咐玉琳:「還有,你姐姐那邊,你從庫房中選些補身子的東西讓人給她捎去,別在乎多少,多送些也免了搬回陳家的麻煩。」

玉琳脆脆地應了聲,先下去報菜。

陳末娉轉過身子,剛在軟椅上坐下歇歇,門又被推開了。

「玉......是侯爺啊。」

這人真把這當自己屋了,進來出去絕對不派人通傳。

陳末娉瞧瞧天色,疑惑道:「侯爺,您今日沒去上值嗎?」

這還沒到下值的時候吧,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魏珩抿了抿唇,提醒道:「明日祭祖。」

陳末娉點頭:「我知道啊。」但他肯定不是因為祭祖所以才不去上值的。

怎麼,怕她和離了不幹活,所以過來監工?她才不是那種人。

陳末娉繼續得體假笑:「侯爺放心,夫妻緣分雖盡,可畢竟做了三年侯府主母,我定要將事情都處理熨帖了才是。」

明明是表衷心的好話,但魏珩聽完,卻沉了臉。

「不必處處提起。」

不處處提起又能怎麼樣,這是事實啊。

在陳末娉隱晦地指出這點後,男人的臉更黑了。

就在女子以為他要像先前無數次那樣轉身離開時,男人突然俯身上前,兩指一合,像捏鴨子嘴一樣捏住了她的唇瓣。

陳末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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