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鬱鬱寡歡了?」男人聲音冷冰冰的,「我玩膩的女人她想跟誰就跟誰,我霍景澤從來不吃回頭草。」
溫青白瞟了一眼他握著酒杯的手,骨節發白,手背青筋凸起,燈光下的那張臉更是沉得快滴出水來。
渾身上下只有嘴是硬的。
男人愛面子,溫青白不拆穿他,給自己倒酒喝。
霍景澤心裡像是有一把火在燒,重重放下酒杯,陡然起身,「你隨意,我律所還有事,先走了。」
溫青白:「……」
心情不好就直說嘛,都是兄弟他又不會笑話。
開口還是給霍景澤留了面子,「行吧,我一會兒走的時候給你帶上……」
門字還沒出來,霍景澤已經拉開門,大長腿邁了出去。
溫青白看著手裡映著燈光的紅酒,搖了搖頭。
愛情果然是折磨人的好東西。
還好他沒有。
……
邁巴赫駛進藍花楹公寓小區,等霍景澤反應過來時人已經進了703。
燈光打開。
客廳里的陳設沒有改變,還是一如既往,乾淨整潔。
霍景澤喝了酒,似乎有些醉了,恍惚看見陽台上有林音的影子,腳步不由自主走上前去,「林音……」
影子一晃,只剩一片虛無的空氣。
霍景澤反應過來他出現了幻覺,眼眸的光暗了暗,高大的身體跌坐到沙發上。
這套公寓布滿他和林音生活過的痕跡。
一踏進這裡,林音的身影就在他的腦子裡不斷浮現……
忘不掉,揮不去。
可她要嫁人了,嫁給她一直喜歡的傅懷瑾。
霍景澤胸口陡然劇烈起伏,眉宇間染生一抹濃郁的戾氣,將手邊林音沒帶走的抱枕扔了出去。
沒良心的東西!
想她做什麼?
他越想越氣,臉色陰沉不已。
然而再生氣也沒有離開,起身走進半開放式的廚房,拉開冰箱的門,裡面容易腐壞的食材已經清理乾淨,只剩下一些酒水,還是霍景澤當初添置的。
他把剩下的酒全部拿到客廳,打開,一瓶接著一瓶地喝。
以為喝多了就不會想起那個沒良心的女人,結果酒精上頭,那女人的臉卻越發清晰。
哭的笑的生氣的害羞的臉紅的,所有嬉笑怒罵的模樣都像烙印一樣深刻在腦海里,揮之不去。
霍景澤灌下最後一口酒,俊臉微微漲紅,眼神迷離地望著頭頂的燈光。
想著她的樣子,漸漸沉睡。
清晨的陽光從露台照進客廳,照在男人的半張臉上,溫熱的觸感讓男人醒了過來。
霍景澤睜開眼,手撐沙發坐起來,甩了甩因為宿醉格外疼的頭。
茶几上喝空的酒瓶橫七豎八,滿屋子的酒氣濃郁刺鼻。
霍景澤皺了皺鼻尖,很嫌棄身上留下的酒味,走進浴室洗澡。
沖完出來,腳步直接邁出洗手間準備離開,晃眼間瞥見洗手池上一抹白色的東西。
他下意識頓住腳步,轉身,視線落到洗手池上,待看清是什麼物品後,眸子微微一震。
驗孕棒。
這裡怎麼會有驗孕棒。
難不成是林音的?
霍景澤捏起那根驗孕棒,看到了上面兩條顏色已經發深的紅槓,手指猛地攥緊,心跳倏地加快一拍。
林音懷孕了?!
他想起中元節的那一次,可林音明明吃了藥。
藥也不是百分百就能避孕成功。
霍景澤握著驗孕棒的骨節因為用力而發白,幾乎要將驗孕棒捏碎。
他此刻的心情複雜極了,震驚和憤怒交織幾乎將他的整個胸腔填滿。
她懷孕了竟然不告訴他!
還帶著孩子和別的男人遠走高飛,真當他是死的不成!
霍景澤捏著那根驗孕棒離開了林音的家。
溫青白得知霍景澤接下了慧雨科技老總的委託後,嘴巴張到快能吞下一個雞蛋。
「你怎麼突然改主意了?」
他昨晚喝多了沒回去在霍景澤家沙發將就了一晚,沒想到剛睜眼就聽到這麼突然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