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只淡淡瞟了林願一眼便收回視線,專心地看著走過去蹲下的張海。準確的說,是他手裡的飯盒。
雖說是綁了人,但張海也沒虐待他,晚飯還給他炒了份兩葷一素配應季水果。他的手只是被電鎖鏈綁著,張海給他調整了鎖鏈位置,再把封口器打開,讓他自己拿勺子吃。
林願從一旁拖了個小板凳坐下,邊啃花生米邊看他吃飯。
那個Beta吃飯很快,幾下功夫盒飯就空了,張海給他遞了口水,他喝下之後歇了一會兒,才看向林願:「你是他們的頭兒?」
林願搖頭:「我不混黑。」
「……」
「你叫,盧易對吧?」林願問。
對面人沒理,林願就當他默認了。
林願:「你是打算偷渡到第二域?那裡有人接應你嗎?」
盧易直勾勾地盯著他,嘴裡卻不說一個字。
「別那麼緊張。」林願沖他擺手,「我只是想和你聊聊。」
盧易:「我不和監察所的人聊天。」
林願挑眉:「你認識我?」
盧易冷哼一聲:「一級監察官,多威風。」
「那行,既然你認識我,我就不兜圈子了。」林願微微一笑,「前幾天在遊樂園的綁架案,有你的參與吧?」
盧易反問:「我可記得這類案子不在監察所的職權範圍。」
林願繼續問:「我查到你通過別人給那個周偉打了不少錢,你的那些錢,從哪兒來的?」
盧易:「與你何干?」
林願邊嘖邊搖頭:「小伙子很不配合嘛!」
「埃里克冒著違紀的風險好不容易把你從那個案子裡撈出來,轉身你又要把自己送進去,真是白費他一番苦心。」
盧易冷笑道:「他?不過是對我父親的愧疚罷了。當初他入獄,埃里克做了什麼嗎?不過是一個虛偽至極的人。」
林願:「所以我們沒得談?」
盧易把頭偏過去:「要殺要剮隨你便。」
林願沒接他的話,只是沉默地走上前,蹲下身,將束縛的電子鏈條調回更高的檔位。
「你和自由協會什麼關係?」
盧易沉默。
「你和T區有什麼關係。」
還是沉默。
「最後一個問題,你和菲利普·斯科特什麼關係?」
到底是疏於訓練,在聽到這個名字後,盧易的心跳有了一瞬的加快,被電子鎖鏈捕捉到,頃刻釋放出電流攻擊他,盧易被電得臉色發白,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林願嗤笑一聲,用手裡已經沒有花生米的小瓷碟挑起盧易的下巴,一字一句地說:「好聲好氣和你談,你不願意,那我就只能用些極端的手法了。」
他話說完,手裡的骨碟狠狠敲在盧易的頭上,四分五裂,碎片四濺,鮮血從他的腦袋上迸出,順著臉留下,最後滴落在地上。
盧易眼前被一片赤紅遮蓋,他透過不斷流下的鮮血迷迷糊糊地看了林願最後一眼,直接昏死過去。
鬆手將手裡剩下的白瓷碎片隨手扔在地下,林願對冷眼旁觀的張海說:「五分鐘後有人會把他帶走。」
張海比了一個「OK」的手勢。
林願揉捏著手腕,嘆了一聲,說:「我帶兩個菜走。」
「行。」張海拍拍手站起來,兩人都沒有再管地上昏過去的盧易,「付錢就行。」
五分鐘後,兩個打扮普通的Beta上了樓,用特製的袋子把地上的人裝起來,從飯店後面馱了出去。林願則在等待了十分鐘後,滿意地提著兩菜一湯離開了D區。
到家天已經黑了,從外面看別墅亮起了燈。
會議結束得挺早,林願邊開門邊想。
進了門,瑞希聞聲趕來,接過他手裡的飯盒和包。
「晚上加幾個菜。」林願說。
瑞希點頭,轉身去了廚房。
剛剛回家的林願在一樓搜尋了一番,沒見到李沉寓,於是對著廚房問道:「陛下呢?」
「在書房。」
林願兩腿蹬蹬就跑上去,禮貌性地敲了下書房的門,隨後直接按下把手推開。
李沉寓坐在桌前看著投影的地圖。
林願順手把抑制環摘下,隨手一扔,小跑上前,停在桌子側面,探頭去看投影的內容。
「在看地圖?」
李沉寓揉捏著眉心,點頭。
林願問:「你們下午開會說了什麼?」
李沉寓開口,聲音帶著勞累後的低沉和暗啞:「在討論是直接收了斯科特的兵權,還是先把他召回,到了直轄再做安排。」
「結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