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放過我?」黃之念低了低眸,又抬眸看向她,仿佛懇求她這一句,是下了天大的決心才說出口。
許蓴目光平靜審視:「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黃之念只覺得許蓴是借自己以前的話在羞辱她,「雖然我有不對的地方,但你在這件事裡也獲利了,你還想怎樣?」
許蓴語氣清淡:「我獲利是我的能力,不是你的功勞,你污衊誹謗我,瀏覽轉發量那麼高,已經到了量刑的標準,我沒有追究你的法律責任,你應該千恩萬謝。」
「那你也不能毀了我!」黃之念像是隱忍不住,忽然拔高音調。
許蓴輕蹙眉心,有點懷疑她的智力是不是有問題了,她是完全沒有聽到自己後半句沒有追究她法律責任的話嗎?只聽到前面已經到達量刑標準
,然後發泄自己想說的?
而且,她怎麼有底氣說不能毀了她的?她可以污衊誹謗,別人不可以反擊?
臉都不要了?
再說了,自己壓根就沒出手過,最近這麼忙,哪裡有精力分到她們身上。
許蓴懶得搭理這種蠢人,「你發什麼瘋?惡人先告狀?」
黃之念深吸一口氣,壓著怒火似的,「做自媒體是我唯一的希望,你不能毀了我辛苦經營的帳號,這樣斷我活路!」
?
許蓴無語:「你查出來是我做的?」
黃之念只是表面看起來風光,其實什麼也沒有,更是沒有渠道和人替她去查,但是……黃之念說:「除了你還會有誰?」
許蓴:「那你就要好好查查了,找我沒用。」
「你!」黃之念怒火又起。
許蓴沒耐心了,「我沒興趣跟你互撕。」
黃之念更生氣了,但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只陰陽怪氣一句:「裝什麼清高。」
許蓴理所當然地說:「我本來就清高啊。」
?
黃之念懷疑她沒聽懂,但一時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她,梗住了。
許蓴看著她,「說說吧,到底為什麼黑我?因為裴映洲?」
黃之念冷哼一聲,沒說話,但也算默認了。
她和池雪在學生時代交情就不錯,池雪知道她喜歡裴映洲,在自己沒回國時,就跟她說裴映洲身邊出現了一個許小姐。
她本來只是生氣,在裴公館見到時,陰陽怪氣了幾句,以許蓴的家世背景,她也不敢怎麼樣。
可後來,池雪跟她說星合要搞君邁的NEVAU新酒廊,慫恿她趁這個時機把許蓴的真面目揭開,讓裴映洲明白許蓴有多麼不自愛,再藉助網絡輿論造勢,到時候,裴家一定不會允許這樣一個有污點的人進門。
就算他們查,也只會當成是星合做的,不會查到她們頭上。
但黃之念還是留了個心眼,沒有暴露自己的信息,讓池雪去做的。
許蓴只覺得她可悲,也並不想多為難她了,「你這樣做,裴映洲只會討厭你。」
「你是想炫耀,他更在乎你?」黃之念不服氣,但不自覺聲音低了下來。
「他不是更,他是只在乎我,我不用炫耀。」許蓴頓了頓,繼續說,「我是想說,你喜歡他,大可以追求他,展示你的優點讓他喜歡你,針對我,沒有必要。」
「不過現在他不是單身了,你不能追求了。但你針對我也沒有用,他看到你做這麼卑鄙無恥的事情,就算和我分手,也不會去喜歡你。」
黃之念看著她眼角眉梢透著的嬌貴,不由得更恨,恨所有人,「我沒有你會投胎,有那樣的家世,你當然可以說風涼話。」
許蓴:「……?」
這哪跟哪?她是真什麼都聽不進去,只會自說自話嗎?
許蓴扶額,「你聽不懂人話嗎?這和家世有什麼關係?就算你是E國公主,你做這些事,也照樣是卑鄙無恥。」
黃之念恨恨:「如果你的父親讓你嫁給一個二婚的男人聯姻,你會這樣說風涼話嗎?」
許蓴:「……」
還是習慣不了和她這樣驢唇不對馬嘴的對話方式,終於明白裴昀灝說的,她大學讀了很多年才艱難畢業是為什麼了。
許蓴累了,冷漠臉:「你爸爸讓你嫁二婚你找你爸爸去,讓我身敗名裂,你就可以不嫁二婚嫁裴映洲了?」
「至少有機會!」黃之念吼一聲。
許蓴:「……」
蠢得真可憐。
她真的有些可憐黃之念了。
許蓴並沒有覺得二婚的人哪裡不好,不過,黃之念那麼抗拒,說明是真的不喜歡不想嫁。
而且她腦子還那麼蠢。
許蓴默了默,放緩聲調說:「你不想嫁給一個人,自救的方式不是嫁給另一個人,而是強大自己,擁有話語權,那麼即便是你的父親也不能輕易左右你。」
黃之念哼一聲:「你說的容易。」
黃家在康城的富貴圈子裡排不上號,而且,家裡的資源也傾斜不到她身上,姑姑嫁的堂叔在裴家也是個邊緣人物,幫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