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溫柔而專注。
陳牧側頭看他,看著他這副模樣,眼底多了絲不易察覺的亮光。
他沒催促他回答。
就安靜地等著。
這邊兩個人安靜平和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邊上的林辛凡都快著急瘋了。
什麼叫不唱了啊。
怎麼能不唱了。
有這條件不唱不是瘋了。
他等了一會兒,實在等不下去了。
「不唱了什麼意思?」
祁佑沒立刻回答他,而是停了好久:「從此以後都不唱了。」
毫不誇張,在聽到這句時,林辛凡腦袋轟的一聲響,沒任何猶豫:「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祁佑還是沒太大的反應,很輕的「嗯。」了一聲。
林辛凡不理解甚至都有點崩潰了:「為什麼啊?」
沉默。
又一次長久的沉默。
過了不知道多久。
一直沒說話的陳牧開了口:「想好了嗎?」
「老大!」林辛凡急了。
「嗯。」
「不是,你們兩個,」林辛凡著急的在原地打轉。
這時,陳牧忽然問了這樣一句話:「如果沒猜錯的話,她應該把你拉黑,不願意再聯繫了吧。」
祁佑垂下眼看他。
陳牧知道自己說對了,繼續問:「你應該知道她為什麼這樣做吧。」
祁佑沒回答,只是那隻拿手機的手又一次攥緊了。
「祁佑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陳牧表情變得認真,眼裡也多了幾分心疼,「你是不是覺得因為音樂,先是害死了母親現在又讓她陷入了這樣一個處境裡?」
林辛凡前一秒還在一頭霧水,可在聽到老闆說這句時,心裡突然咯噔了一聲。
頓時說不出話了。
祁佑眼底一閃而過的刺痛。
陳牧捕捉到了他眼底細微的情緒變化,心裡有種無法言說的感覺:「你母親的死,你可以去怪任何人,唯獨不該怪自己。」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再開口,溫柔了許多:「而且她和你的母親不一樣,不是嗎?」
祁佑喉嚨酸澀,腦海里浮現出了臨走時女孩的樣子。
分明很難受卻還是那麼溫柔的和他說:「祁佑,這次就做自己吧。」
他低下頭。
陳牧臉上的神情依然平靜,看起來漫不經心,可心底也是揪著的。
他想到了以前的自己。
「這樣一個為你想的女孩,」他輕輕閉了下眼睛又睜開,「你這個決定可能會讓她自責愧疚一輩子。」
祁佑心口泛疼,那種綿密似針刺的疼。
喉結輕滾了一下,開口說話的聲音啞的厲害:「可她連罵人都不會。」
陳牧心底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剜了一下,耳邊響起的是那道很低卻又滿是酸楚心疼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