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里傳出有氣無力的聲音。
「餵……能聽到嗎……餵……」
「聽到了，」他懶懶接話。
聽到聲音，手機那邊的人像是被打了雞血，語氣瞬間不一樣了，「你旁邊有女孩？啥情況？」
「沒情況，」祁佑歪了點頭，視線又不經意地落到了一旁扶椅子的人身上。
安安靜靜的，一張側臉又白又乖，時時刻刻都讓人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最近怎麼樣？」電話那邊的人又問。
「還行，」他心不在焉地搭話。
「老大今天剛發了火，罵我們笨。」
祁佑拿手機的手收緊了些，停了兩秒：「本來也笨。」
「……」
「能不能聊了？」
祁佑看著扶完椅子抽紙巾想要擦桌子的人。
他看了眼她的手，又瞥了眼那濺的滿是油污酒漬的桌面，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夏時剛抽出幾張紙要擦桌子，站在一旁打電話的人就朝她走了過來。
沒說話，徑直走到她身旁，從紙巾盒裡抽出幾張紙巾，然後又從盒子裡抽了雙一次性筷子。
夏時想擦桌子的動作停住，視線不自覺就被男生手上動作吸引。
他正拿著根一次性筷子戳著剛才抽出的那幾張紙擦桌子。
擦完，用筷子夾著那幾張濕答答的紙一起扔到了垃圾桶。
然後繼續抽紙巾，撕開筷子包裝，戳著擦。
全程神情冷倦，滿眼嫌棄。
夏時看的有些愣。
怎麼有人這樣擦桌子，還是這樣一副表情。
正在掃地的陳嶼、周硯川兩個人更是一副見鬼的表情。
祁佑不光是看起來有種養尊處優的矜貴感。
他是真的養尊處優，就是典型的那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有錢少爺，還一身少爺病。
甚至也有點少爺標配的小潔癖。
要不然也不會讓他們收拾，自己在那坐著。
可今天這是怎麼了？
男生接二連三的反常舉動，兩人又一次相視而望。
「啥情況啊？」
「想在小仙女面前表現？」陳嶼猜測。
「他這像是表現？」周硯川表情複雜，「拿個筷子戳桌子？」
「再說了，就他那臉，他用表現嗎？」
兩人嘀嘀咕咕，夏時看著又重新拿筷子夾了張紙的人，欲言又止的，很小聲說，「要不我來擦吧。」
祁佑眼都沒抬，低眉散漫地擦著，語氣冷淡：「我擦的怎麼了？」
「……」
夏時瞄了一眼垃圾桶里的筷子，實在沒忍住， 小聲說，「有點浪費。」
或許是沒想到人會回答，祁佑把頭抬了起來。
他瞥了一眼垃圾桶里的筷子，又看向她，眼尾輕挑，模樣囂張極了。
雖然沒說一句話，但臉上赤裸裸寫了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