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安焦急的聲音傳來:「世子啊,世子啊,你在裡面還好嗎?沒出事吧?」
季明敘料想阿命會鬧出這麼一番動靜,卻沒想直接送了個人過來。
他沒怎麼放在心上:「將人弄走。」
寂安連忙進屋,對著藍眼的小男奴連扯帶拽,瓦連京坐在床上還在哭喊著什麼:「#@#@%¥......」
寂安:「什麼鳥語,嘰里呱啦的,聽不懂。」
他煩躁地捂住瓦連京的嘴,心想這阿命真是不靠譜,干出來的事越來越離譜。
季明敘坐在院子裡,思索著現下情勢。
阿命添的這一把火恰到好處,足以讓二人在京城的流言榜上掛幾天,全京城都在看他們的熱鬧。
死對頭這個名號,已經坐實了。
。
幽蘭居。
「在下朱林皓,見過三殿下。」
來人一身白衣,袖子上簡單繡著鶴的尾羽,相貌端正,處事風姿如謙謙公子,清風朗月,面上的笑容讓人不自覺心生好感。
正是先前花園所見的那白衣男子。
阿命打量著他,隨後坐了個「請」的手勢:「朱林皓?」
等的就是他。
這朱林皓和季明敘也算是死對頭。
季明敘因為緊抱皇帝這條大腿行事放肆,風評一直不怎麼樣。
倒是朱林皓為了投靠慶願,曾親自寫一篇文章批評指責季明敘的行事和為人,因此在京城有不少人追捧,被眾人讚頌君子性情。
後來朱林皓也成功和慶願綁在一起。
現下趁著她和季明敘不和的流言滿天飛,慶願若想拉攏她,必會抓住這個時機,估摸這個朱林皓就是慶願派來的。
娜木看熱鬧似地吹了個口哨。她喜歡這個男人的長相。
朱林皓瞥了娜木一眼,心覺她此舉有些粗俗。
但仍是溫潤道:「三殿下一路舟車勞頓,在下本想去往驛站拜訪,從長公主處得知您移步府上,今日便來了。」
說罷,他命下人將箱子抬到三人面前。
箱子方一打開,那金黃色的光盡收眼底。
娜木瞥了眼阿命。
朱林皓見她不為所動,便循循善誘:「小小薄禮,不成敬意,這是給三殿下的見面禮。」
男人面上笑容如沐春風。
阿命黃金見得不少。
原先在北元,勛垣可汗直接批了座金山給她,以供她攻伐羅斯,後來回報是喜人的,她在羅斯先後開發了兩處銅礦和金礦。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
她缺錢。
阿命:「世子豪氣,只此物豐厚,恕本宮不能納懷。」
朱林皓:「殿下不遠萬里前往南魏,這些不過身外之物,您何必顧忌?」
阿命:「話雖這般說,但本宮行和親之職,只怕無以回報世子的用心。」
朱林皓見有機可趁,立刻起身,朝她彎腰長揖:「殿下,實不相瞞,延遠聽聞您在羅斯的英姿,早就心生崇敬,若您不收,這叫延遠如何是好?!」
女子穩坐樓台,只抿了口方泡上的溫茶,話里是不容置疑的拒絕。
「北元重人情,縱然世子顧念本宮往日所為,但你我素不相識,沒道理平白無故收下你的見面禮。」
朱
林皓眸光微閃,狀似為難:「殿下——難道非要延遠說些條件您才同意收下嗎?」
阿命:「世子說些吧,我們北元人重情,絕不可平白無故收下您的銀錢。」
朱林皓微微挺起腰,低聲道:「實不相瞞,殿下,延遠向來看不慣那忠義侯府世子,聽聞您與他鬧了些不愉快,延遠擔心您受他算計。」
阿命順勢而為,冷哼一聲:「我見他是個無恥慣了的浪。盪子,日日什麼話都說。」
朱林皓立即道:「延遠所求不多,就是希望您多為延遠說些話,莫站到他那邊去。」
「這是自然,季明敘為人陰險狡詐,我定會站在你這邊,此前就聽說你是頂頂好的君子,你這個朋友,本宮交定了。」
女人看似有些激動,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朱林皓愈發覺得自己說動了阿命,連連作揖,被阿命哄得眉開眼笑。
娜木抽抽眼角,微微轉身,生怕自己的表情露餡。
又寒暄幾句,那一箱亮閃閃的金子就留在了廳中。
待人走後,阿命看向娜木:「你覺得他長的不錯?」
娜木眉頭一挑:「殺了還是留著?」
阿命揪住她腦袋上的小揪:「我看他有些蠢,用不著動手,但你都幾個月沒開葷了,心裡不痒痒?」
娜木舔了舔唇畔,眼睛亮晶晶的:「殿下你可不要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