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還沒有。」
「醒了嗎?」
「師傅,還沒有。」
「如何了?」
「師傅,這人體質好奇怪, 血魂吸收得快,理應在前幾日就該醒了, 可是他卻依然在昏迷。」
長須老者沉吟一聲, 走向床邊, 抬起寧歸硯的手臂再度探了個脈。
「他體內的魔氣十分混亂, 還與不知道哪兒來的靈氣相衝,又被設下多道仙門的陣印,因此身體孱弱,能活到現在, 全靠那些靈氣支撐著,只可惜,這仙門陣印, 我也不太了解, 只能稍稍鬆動些, 讓魔氣占據上風,確保他能安穩吸收藥物。」
他放下寧歸硯的手, 抬指探入經脈內,不息片刻就被彈了出來,那裡面的封印他沒法解,只能依靠藥物慢慢調理魔氣,讓與寧歸硯體內相衝的靈氣被壓制下去。
「那封印數十道,估計是用來壓制體內的魔氣,可是... ...一個魔族,被壓抑體內魔氣,居然沒死?」
他皺了皺眉:「小麼。」
旁邊青衣白髮的少年端著藥碗走過去:「師傅,怎麼了?」
老者將手中的藥方遞過去:「將這藥方里摻入星魂草,加以烈火... ...」
「好冷... ...」
寧歸硯聽著耳邊的話語,冷意也在意識甦醒時直擊而來,他緩緩張開眼,只覺得空蕩蕩的少了什麼東西,手心蜷縮著,似乎也捏著什麼。
他動了動嘴唇,顫動手指,指頭的摩挲感受到手心物件的紋路。
「師,師傅!他醒了!」
少年驚呼一聲,床邊的老者便情急地再次坐下,將寧歸硯的手給托起再次探尋一番,半晌後他看向寧歸硯的雙眼,在那雙灰白色的眸子裡失了神。
寧歸硯眨了眨眼,卻不見那老者有半分要動的意思,若不是眨眼的頻率還算正常,恐怕要以為是一尊雕塑。
他疑惑地皺了皺眉,那老者忽然大驚失色,猛然站起身,拉著旁邊的少年一塊屈膝跪下。
藥碗落地破碎的聲音震耳,寧歸硯愣了一會,便聽見那老者開口喚他「尊主」。
寧歸硯蹙著眉頭,抬手覆上雙眼,感受到手心眼睫的顫動後,他抿著唇,叫人起來。
「老先生認錯人了。」
那跪在地上的老者卻是萬萬不認同的:「不可能,我族千萬年來,白目異瞳者皆為魔族尊主,千萬年來從無改變!尊主,我不知道是您,稍有懈怠,請尊主饒恕!」
他懇求著,語氣發顫。
寧歸硯看著下面兩個抖成篩子的人,側了側身子,將手上的東西拿出來看了眼,玉佩上面已經有了一道裂痕,色澤也格外暗淡了,那痕跡的由來,自是不用多說。
他瞥眼看著那兩位還不敢動的人,嘆一聲將手裡額黃玉佩捏緊。